李楹臺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一臉焦急的扒在馬車的車窗上,朝著金蟬大聲喊道。
“你想起什麼了?”
金蟬拉住了飛奔的馬匹,朝著李楹臺問去。
“那個老道,我想起他是誰了,就說怎麼感覺有點熟悉!”
李楹臺此話一出,讓金蟬瞬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剛才在小鎮時,他就聽見了那個老頭的自語。
只不過僅憑那一句話,金蟬還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老道當年把青檀埋入了白朗的體內。
又或者說。
青檀以前是他的東西,但卻被別人意外得到後,帶入了桃花源內。
“是誰?”
金蟬開口問道。
“十五年前,他受王后邀約,曾在大明宮內面見過唐王。”
“我記得他叫趙歸真,道號朱陽山人,那一身顯眼的紅袍配上一張乾巴巴的老臉,絕對是他,錯不了,十五年前就那副樣子!”
“那傢伙曾當面給唐王說過,女子若為太子必禍亂天下,氣的我娘幾天幾夜沒有睡著。”
李楹臺回想起當日的情景,恨的牙癢癢。
“後來呢?”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父王當時還算寵溺我,聽到這話後,直接把他趕出了長安城,連帶王后都受到了責罰,只是沒想到在這裡又遇見了。”
聽完李楹臺的話,金蟬摸著下巴思考了起來。
“不對,既然他是王后請來的,而且又當著唐王的面說出這句針對你的話,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你再想想,伱被困南荒這件事,和唐王重立王后的兒子為太子,你覺得這兩者之間有沒有聯絡?”
金蟬立馬就發現了事情的關鍵。
甚至還在心裡得出,這個趙歸真,說不定就是給唐王和普渡賢師搭橋的人。
“.”
聽到金蟬的分析,李楹臺也沉默了起來。
如果從自己進入軍營,再到被困南荒,最後改立太子,這一切都是預謀不是巧合的話。
那麼策劃這一切的人,便只能是大唐的王后,如今太子的親生母親。
“我娘他”
李楹臺立馬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若按照王后陰狠算計的秉性,自己生死未卜被困南荒的一刻,母親的下場絕不會好過。
李楹臺臉色越來越難看,各種不好的念頭,在腦子裡蹦出。
“別想這麼多了,早入長安,登基為王才是最好的選擇!”
金蟬安慰了一下李楹臺。
然後抬頭看了眼早已變黑的天空,便打算就地稍作休整,明日一早再趕路出發。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只要順利躲過李存孝的軍隊後,再進入官道那麼幾人很快便能抵達長安。
簡單的築起篝火。
雖然已到了子時,但三人卻都沒有睡意。
金蟬是因為嬴樓那邊用藥的副作用,還在陷入沉睡。
而李楹臺則是沒有心情。
唯獨小洛陽一人,藉著火光,津津有味的看著從書生家裡帶出來的書卷。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時辰。
金蟬終於打斷了沉浸在書本中的小洛陽。
“小丫頭,你該去睡覺了!”
“大哥哥,再等等嘛,這位呂叔叔他寫的自傳真的很有意思,而且他真的也很有學問!”
小洛陽抬起小腦袋,懇求金蟬讓自己再看會。“自傳?”
“小丫頭,你說說這自傳裡都寫了些什麼?”
金蟬聽到這話來了興趣,說不定在呂書生的自傳裡,就有關於大唐這幾年來的變化。
“我還沒看完,不過他真的很了不起,我在普渡教看的那幾本書上不懂的內容,他全寫在了裡面,只不過”
小洛陽頓了一下,表情變的有一絲憂傷。
“只不過,這位呂叔叔似乎很不得志,幾年前他考上了狀元,但卻因為得罪了國師,被摘掉了狀元郎的頭銜,最終被貶為乞丐,一生不得離開家鄉,只能靠乞討為生。”
“他真的考上狀元了啊!不過我父王是瘋了嗎?只是得罪國師而已,居然會被如此不公的對待。”
李楹臺先是為呂書生考上狀元而感到高興,而後又馬上憤憤不平。
要知道唐國自立國以來,便廣招天下賢士、廣開科舉。
歷代唐王對待那些有才華的讀書人更是敬賢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