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登樓和廉頗的出現,再加上白起戰死,讓嬴樓原本的計劃被打亂了少許。
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想辦法與昌靈君見上一面。
可看著函谷關外,三國聯軍那密密麻麻的營帳擋在前方,金蟬只能暗歎一口氣。
“想念”堂前燕的心,此刻越發的濃重。
第二天。
楚、唐、齊三國聯軍繼續攻城。
在衝車和攻城錘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
函谷關那巍峨的關門開始晃動不止,碎石、塵土鋪天蓋地的朝下墜落。
尤其在廉頗親自率兵上陣後,一擊九十萬兵氣的“屠國”。
讓關門的門閂終是開了一道裂紋。
金蟬同時也隨即下令,讓士兵放下了二樓的吊橋。
以白馬錯、嬴蕩、嬴疾為先鋒,李信、子岸、暮玄子跟隨在後,朝著人群中殺了過去。
而自己則是拖住廉頗。
因為一招“屠國”耗盡了四成的力氣,此時的廉頗並不敢全力交戰,只能與金蟬周旋。
又經過了一整天的堅守。
日落時分。
廉頗才下令鳴金收兵。
這一日。
秦軍傷亡共計三萬多人,儲備的箭矢耗盡了一成,火油也用了兩成多,關樓內的落石,更是一次性被用了一半。
不過三國聯軍那邊也不好過,因為是攻城的一方,傷亡要遠高於秦國這邊。
夜晚。
工匠們奮力維修關樓,但一夜的時間總歸有點急迫,僅僅只是起到了一點杯水車薪的作用。
不過好在金蟬下令改善了伙食。
這讓疲憊的秦軍,在看到碗裡的肉後,獲得了一絲慰藉。
但反觀三國聯軍那邊,因為臨城被王翦父子拿下。
楚國的糧草一時間無法運送過來,而齊、唐兩國的糧草又在路上。
儲備糧拆成兩份食用,導致整片軍營都是哀聲四起。
第三天。
廉頗雖然沒有親自上陣,而是坐鎮後方指揮全域性,但攻勢卻沒有放緩,反而更加的兇猛。
投石車、衝車、雲梯如過江之鯽般通通壓了上去。
就連瞎了隻眼睛的李存孝,也重新披掛上陣。
朝著函谷關的關門一次又一次的發動攻擊。
秦國這邊。
金蟬則派出嬴蕩、嬴疾兩位秦軍的中流砥柱,去對戰李存孝。
戰況之激烈,難以言表。
哀嚎聲、怒吼聲、戰馬的嘶鳴與兵戈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函谷關的上空轟鳴不斷。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一名秦國的小兵被砍斷了半個身子,都想著用牙齒去咬爛敵人的喉嚨。
楚國的一個小將,被長槍捅入眼球刺穿了後腦,雙手仍舊抓著敵人的槍柄不放。
此刻。
支撐他們的早已不是家國情懷,而是恨意、怒火,以及兵器刺入對方身體,由廝殺所帶來的原始快感。
半天過去。
函谷關下血肉屍骸堆積如山,閉著眼睛蹲下隨手一抓,便會撈起來不知是誰的殘肢和斷臂,亦或者是半拉子腦袋。
所有人都累了,肌肉開始痙攣,雙腿顫抖不止,就連手中的長矛都險些拿不穩了。
但鳴金的鑼聲沒有響起,退兵的旗幟沒有揮舞。
他們只能繼續拼殺,如死在這片土地下的前人一樣,葬送掉自己那一文不值的性命。
“殺!”
雙方大吼一聲,再次刀劍交刃。
不是你砍斷我的腿,就是我砍下你的腦袋。
或者大家互相扯出腸子,讓刀劍同時刺入胸膛。
酉時過半,太陽逐漸落下。
雙方的鳴金鑼和退兵旗,敲響的敲響,揮舞的揮舞。
退回到各自營地後,這些存活下來計程車兵,才漸漸的恢復了一絲人性。
這一天。
雙方的傷亡人數,都無法快速統計出來。
而為了給第二天騰出作戰的地方。
夜幕之下。
只見白天的戰場上,一群雙方的老兵們各自舉著火把,收拾起了戰友的殘骸。
他們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互不對望,只是埋頭做事。
沖天的惡臭與血腥味,讓站在頂樓的金蟬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戰爭之殘酷,如今盡在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