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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印象裡齊全從來沒有喝醉過，更不用說在孩子面前了，小琪從來沒見過爸爸這個樣子，滿臉通紅，說話嗓子啞著，渾身還有奇怪的味道，她往後退了一步，皺起鼻子說，“不要，爸爸臭，不要爸爸抱。”

&esp;&esp;齊全那酒醉後所剩無幾的自尊心又遭到了致命一擊，他委頓在地，抱著馬桶哭起來。“爸爸喝酒了你就嫌棄爸爸？爸爸真沒用，閨女也嫌棄我……”

&esp;&esp;“……”向亦文哭笑不得，只好把小琪拎回床上，讓她媽看著別起來。

&esp;&esp;齊全哭也哭累了，歪在馬桶旁邊打起呼嚕來，也不能讓他就這麼睡，她又煮了醒酒的茶給他喝，好不容易他才清醒點，喝了茶，能站起來洗漱了。她把齊全安頓在空著的兒童房睡下，這才回到客廳，向媽已經困得不行了，小琪還兩隻眼睛瞪著，半點睡覺的意思都沒有。

&esp;&esp;“媽媽，爸爸怎麼了？”

&esp;&esp;“……爸爸心情不好。你心情不好不也哭嗎？爸爸也可以哭。”

&esp;&esp;“喝酒是什麼？是不是爺爺和姥爺過年的時候喝的那個小瓶子？”

&esp;&esp;“是。那是大人喝的東西。”

&esp;&esp;“安妮跟我說她爸爸就喝酒，喝酒就臭臭的，還要來抱她，她最討厭爸爸喝酒的。但她爸爸喝酒不哭，她媽媽哭。”

&esp;&esp;“……寶貝你該睡覺了。再不睡覺明天早上你起不來，鋼琴課遲到了老師要說你。”

&esp;&esp;等到把小琪再哄睡，向亦文自己也睡不著了，只能盯著天花板到天亮。

&esp;&esp;第二天早上齊全起來，完全不記得怎麼回來的。“我車呢？我不會酒駕了吧？”

&esp;&esp;“你還有那個膽兒？”向亦文說，“你喝多了都在信誓旦旦說自己是遵紀守法好公民，這輩子都沒幹過缺德事。”

&esp;&esp;“可不就是嗎？”齊全又開始唉聲嘆氣，“……我這輩子都沒幹過缺德事，怎麼就混到現在這個樣？”

&esp;&esp;看他這副樣子，向亦文也沒法說他，只好催他起來洗漱，上午她有一個線上會議，讓齊全送小琪去上鋼琴課。這邊小琪吃著飯，看爸爸媽媽都沒理她，偷偷跟一旁的向媽說，“姥姥，我肚子疼。”

&esp;&esp;“怎麼肚子疼呢？”向媽連忙問。早飯是她做的，可不能讓孩子吃壞了肚子。

&esp;&esp;向亦文遠遠地聽見，瞭然地說，“媽你別管她，她肯定是沒練好曲子，又想偷懶不去上鋼琴課。”

&esp;&esp;小琪一看被戳穿了，就不吭聲，默默地吃飯。向亦文收拾完過來看，吃半天了，一塊煎蛋在手裡攥得變了形，就是不往嘴裡送。

&esp;&esp;“快點啊，磨蹭你也得去，遲到了咱們課時就往後拖，你也不會少彈一分鐘，對吧？”她試圖講道理。

&esp;&esp;說話間齊全也坐到了桌邊，隨便吃了兩口，就讓小琪從椅子上下來，拿外套給她穿，準備出門。小琪還是磨磨蹭蹭不願意走，把牛奶蹭到了新買的外套上。

&esp;&esp;“你走不走？”齊全索性坐下來，自己倒了杯水喝，“你要是真不愛上那鋼琴課，咱們趁早給停了，以後也不用去上了。爸爸沒錢給你學鋼琴。咱把鋼琴賣了吧。”

&esp;&esp;小琪觀察著爸爸的臉色，反應了幾秒鐘，哇地哭了起來。

&esp;&esp;“……你又惹她幹什麼？趕緊走啊？一會兒遲到了。”向亦文正在刷牙，滿嘴泡沫跑出來，“什麼把鋼琴賣了？這可是咱們搬新家的時候第一個答應孩子的事，你在這兒說什麼氣話？”

&esp;&esp;“誰說氣話了？”齊全說，“她這不是不愛學嗎？還費錢，不學就賣了。”

&esp;&esp;“齊全，她才六歲！六歲的孩子偶爾鬧一下偷個懶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學琴也有快兩年了，也不經常耍賴，你自己心裡有氣你別衝孩子撒氣！”

&esp;&esp;“我沒有氣！我在陳述事實！”

&esp;&esp;“你這樣叫沒有氣？你看看你現在吹鬍子瞪眼的樣！你看看你這周出去喝幾次酒了？”向亦文也生氣了，“是，你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