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昱離開之後,李鎮一個人坐在書房之中,開始反思自己。
李鎮雖然被皇帝厭惡,但是事實上,在七歲之前,他極其受寵。
李鎮,字永歲。
這個名字是先帝,也就是李鎮的爺爺給取的名字。
取鎮國之字,與朕同音,字永歲,意為萬萬歲之意。
可見其對之何等看重,甚至先帝在位時,有意立李鎮為太孫,只不過礙於祖宗規定,和李鎮年幼再加上朝臣的反對,直到最後,這件事情都沒有下文。
梁國最後一任君王,大一統的第一位皇帝,梁太宗,於天統二十七年,將皇位禪讓於梁惠安帝,自己退居後宮教導新皇,稱太上皇。
之所以這樣做,一是想要考驗和教導新皇繼位後的能力,二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想要立李鎮為皇太子的心思。
只可惜,李鎮非嫡非長,加之年幼,想要立為皇太子,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二者,立國之儲君絕非兒戲,也絕非皇族一家之事,事關天下國事,朝臣們不同意,即便是號稱梁國數百年間第一聖主的梁太宗都無法一錘定音。
朝堂之上便是如此,大多數皇子身後都有世家撐腰,朝堂之上各有黨系,但李鎮的生母家世沒落,雖有為官者,但多是沒有實權的閒職。
為此,新皇與太上皇曾多次商議此事。
在惠安帝繼位第三年,也就是惠安三年時,梁太宗,大梁皇朝的開國皇帝在位三十七年,享年六十六歲的太上皇駕崩。
之後,在惠安四年,皇子李鎮“流放”六學館,自此之後,惠安帝再也沒有提過立儲之事。
然而在近一年開始,不知為何,原本安安分分的眾多皇子逐漸開始蠢蠢欲動,紛紛惦記上了這儲君之位。
“孩兒還是思慮不周了,沒想到就連二哥都盯上了儲君之位。”
書房之中,李鎮站在一幅女子畫像前喃喃自語。
這幅畫像上畫的那絕色女子,正是李鎮的生母,賢妃。
一邊說著,李鎮抬起雙手,右手屈指,一股強勁的內力在指尖挑動,隨即一彈,右手的中指直接落在了左手的食指之上。
只聽到一聲低悶的音爆聲響起,李鎮的額頭瞬間冒出一頭的冷汗出來。
“咳咳……”
李鎮強忍著那深入骨髓一般的疼痛感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最後沒有忍住,咳嗽了兩聲出來。
緊跟著就是一陣急促的喘息之聲。
再看李鎮的左手食指,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紫色,腫成了近原來的三倍大小。
“母親,是孩兒考慮不周,放心,孩兒不會有下一次了。”
話音落下,緊跟著又是一記彈指,這一次,左手的中指也變成了食指的模樣。
之後,李鎮將自己關在了書房之中,將幾乎所有自己知道的朝臣皇子,甚至連宮裡的寺人宮女,以及各州府和朝堂有關的世族鄉紳都寫了下來,隨後叫來了紫兒。
將這幾張寫著各種名字的紙遞給了紫兒,並交代道:“幫我把這幾張紙送到楊老頭那裡去,告訴他,我要這些人所有的往來賓客及關係卷宗。”
“好!”
紫兒應了一聲,隨即拿著那幾張名單出了信王府。
以紫兒的身手,就算是外面天羅地網,她也能來去自如,更別說只是一些藏在暗處的各個勢力的小小暗探,他們根本就察覺不到有人離開。
“多少年沒有打交道了,希望老頭別讓我失望。”李鎮站在了書房的門口,看著夜色喃喃自語道。
……
“啊!有刺客!”
當夜,紫兒回來之時,便突然聽到了李鎮的驚呼聲從他的臥房之中傳來。
當即一個閃身,便直衝而去。
當她衝進去時,只見李鎮捂著肚子,一臉慘白毫無血色,鮮血從腹部湧出。
而他對面,則站著一個以黑布掩面的黑衣人,正舉著刀要一刀結果了李鎮。
“大膽,竟敢刺殺當朝皇子!”
紫兒大喝一聲,緊跟著又喊道:“你們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信王殿下被殺嗎?!”
紫兒喊的自然是那些潛藏在王府周圍的那些各方勢力的暗哨,至於那些魯王府的下人,早就被李昱帶走了。
畢竟,無論如何選擇,那些都不是自己的人,李鎮不會信任的。
紫兒的話音一出,頓時原本空蕩蕩的信王府,頓時響起了幾聲鐵器碰撞的聲音,似乎是拿起武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