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彎彎,繁星點點環繞,這樣的景象若是掛在夜空那張巨大的幕布上,定是一番奇異景象。
可若是出現在一張巴掌大小的臉上,那絕對十分駭人。
麻香蓮臉上就是這樣的情況。
麻香蓮右邊臉頰從額頭到眼角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除此之外,她的臉上滿是黑色疙瘩,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面板。
“難怪裹得裡三層外三層。”薑絲把刀具收回空間,看著手指上沾染的面板碎塊,滿臉都寫著嫌棄。
站在角落的張曉喜瞧著那張可怖的臉,心中頓覺暢快,“都說相由心生,作惡多端的人,果然長得醜。”
“這話本王贊同,心黑之人,都該這般長相才是。”慕容離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還是能勉強看出麻香蓮臉上的坑坑窪窪。
“你們這話,我可不贊同。”薑絲忽然開口,“長得醜的不一定是壞人,長得好看的也不一定是好人,再說了難道你們沒聽過一句經典的話嗎?”
“什麼話?”
“長得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
薑絲這話一出,地牢裡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看著那張絕美面容,所有人都皺起眉頭。
她……是在自己罵自己嗎?
按照這種說法,那是不是證明,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不可信?畢竟他們也沒見過比她長得還好看的人啊。
“開飯了開飯了。”
就在這時候,那條幽暗狹長的走道里傳來一個十分不耐煩的聲音。
眾人的目光齊齊朝入口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留著滿臉胡茬,挑著扁擔的光頭男人走了進來。
這人嗓門極大,老遠就聽見了他的聲音,卻是過了好久才見到他人。
“喲,今個這麼熱鬧呢,王爺都親自來了。”
光頭男人把扁擔放下,簡單一句就算是跟慕容離打過招呼了。
見這人對慕容離不似這王府中其他下人那般尊敬,薑絲和範桐不由覺得奇怪。
慕容離那般性子的人,竟然能容忍府上的人這般對待自己,只能說明這個光頭男人要麼身份不一般,要麼與慕容離關係不一般。
“吃什麼好吃的,這一大早上又是幹架又是趕路的,我一點油水沒進,這肚子早就餓了。”
張曉喜一聽說有吃的,連忙撲了過去,伸手就去掀被蒸布蓋住的揹簍。
可誰知他的手還沒放上去,就被那老頭一把扼住手腕,“哪來的丫頭片子,這可不是給你吃的,這是給犯人吃的。”
“小氣,給我吃一點怎麼了,兩大筐呢!”張曉喜抽回自己的手,一個閃退來到薑絲和範桐中間,小聲提醒道:“那老頭會功夫。”
聽到這話,範桐和薑絲紛紛扭頭看向他,默契開口:“這不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嗎?”
“額!”張曉喜有些尷尬,所以是怪他自己瞎咯?
那光頭男人面上面板打皺,可以看出其年紀不小,他並沒有過多理會其他人。
而是默默掀開揹簍上蓋著的布,開始給犯人發放吃食。
一個揹簍裡裝的是白麵饅頭,另一個揹簍裡裝的是肉湯,雖然漂浮的油腥很少,肉片也不見幾塊,但這吃食算是不錯了。
“你們就給犯人吃這個?”
薑絲三人齊齊驚撥出聲,給這群喪盡天良的傢伙吃這個,難怪他們什麼都審問不出來。
“怎麼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難道犯人就沒有吃東西的權利了?”
聽到薑絲他們三人的話,那滿臉胡茬的光頭老頭忽然扭過頭來,臉上的怒火都快溢位來了。
“我勒個去,這是哪裡來的絕世大聖母啊!”
薑絲三人紛紛做出格擋姿勢,警惕地望著對面的老頭。
“芸……芸姑娘?”
光頭老者手裡的瓷碗掉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響動,這聲音迴盪在密閉的空間裡,變成了一聲巨響,甚至蓋過了老頭的聲音。
“隊長,這老頭什麼毛病,一直看著嫂子幹嘛?”張曉喜上前一些,擋在薑絲前面,一臉警惕地看著對面的人。
範桐一聽這話,閃到薑絲另一邊,將其護在身後,小聲對張曉喜道:“待會他要是敢動手,咱就炸了這破地牢。”
張曉喜點頭表示同意,然後想到了什麼,頓時驚呼一聲,“不對啊頭兒,咱們沒有武器啊!”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範桐雙手握拳,要不是現在場景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