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府,地牢。
幽暗潮溼的走道里,難得迎來幾個新客人。
血腥夾雜著腐爛的氣味,從地牢深處一直蔓延出來,這味道,讓幾人不由蹙眉。
這地牢內部,是按照圓型修建,牢房中間的空白處,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刑具。
薑絲一行到達的時候,裡面的人正在對一個男子使用剔骨之刑。
周圍的牢房裡關押著不少犯人,他們都目睹著這一場景,或有恐懼的,或有興奮的,但無一人發出聲音。
他們的態度,更像是在看戲一般,靜靜觀望著施刑人和受刑人的表演。
“你這工具還挺全。”薑絲瞧著一旁桌子上工具,那雙眼彷彿在冒著光。
“嗯,隨你用。”慕容離走到案桌旁的椅子上坐下,隨口回應了一句。
慕容離話音剛落,那兩個架著邪醫仙的護衛便走了進來,將其吊在另一個審訊專用的架子上。
原本牢裡那些等死的犯人,在看到那個被吊起來的人後,一個個不再無精打采,紛紛站了起來,看向昏迷中的麻香蓮。
這次跟慕容離到地牢來的,只有薑絲範桐和張曉喜,闕飛白本來是想來的,但被薑絲留下保護秦珉,謝源則是陪周小圓去河水裡解毒去了。
至於小老六那個跟屁蟲,一想到是來他小叔家,他哪裡還敢來,都不用薑絲拒絕,自個就滾回了房間。
這地牢裡的味道,讓薑絲感到難受,她不想在這地方多待,沒準備用刑,直接對其使用了吐真劑。
見薑絲往麻香蓮胳膊上紮了一針後就沒了動靜,慕容離沒反應,但他身邊的人卻有些急了。
“王爺,咱們真要陪著這小姑娘胡鬧?”
聽到這話,原本盯著薑絲一臉姨母笑的人,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回去,如刀般鋒利的目光掃了過來。
“聽雨,你話有點多。”
這邊的動靜立即就引起了薑絲的注意,看著低下頭不敢說話,渾身顫抖不已的聽雨,薑絲搖了搖頭。
“你家聽風呢?”
薑絲這話一出,兩道視線同時朝她投來。
聽風和聽雨是雙胞胎,兩人長相幾乎一樣,有時候慕容離都分不清他們兩人,不知道薑絲是怎麼區分出來。
“這麼驚訝做什麼,聽風那小子不會問出這種蠢問題。”
想到那小子惜命的模樣,這個叫聽雨的性子這般衝,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薑絲或許沒想到,就因為自己這一句話,為慕容離以後埋下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聽雨聽到這話,暗自握緊拳頭,在心中暗罵:憑什麼,那臭小子有什麼好的。
“媳婦,有點不對勁。”
範桐的話,拉回了薑絲的思緒,她朝麻香蓮看去,就見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沒有半點被下藥的模樣。
“她居然有抗藥性?”
事情的發展超出了薑絲的預料,這個邪醫自小接觸藥理,有一定的抗藥性也能理解。
邪醫仙麻香蓮雖然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但也勉強看清了自己身處的環境。
“沒想到,我竟然會栽在你們這些癟犢子手上。”
麻香蓮的聲音有氣無力地響起,若不是有姜蘭的臉皮擋著,定然還能從她臉上看到自嘲的笑容。
使用吐真劑的法子失效,薑絲只能換種方式,她從空間取出飛刀,直接紮在麻香蓮的手臂上。
麻香蓮面無表情,吱都沒吱一聲,“就這?”
她不怕打不怕痛,那滿身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薑絲心中自然明白。
“放心,這就是個開始,咱們慢慢玩。”
薑絲說完,從桌案上拿起一把薄刃,緩緩走向麻香蓮。
“其實,我還蠻好奇你長什麼樣的。”
聽到這話,原本被刀刺穿手臂都不曾哼唧一聲的人,這會兒竟然焦急地呼喊起來,“你想幹什麼,滾開。”
“那麼激動做什麼,我就是想把你的假面揭下來而已。”
薑絲話音剛落,一枚麻醉針便從身後飛了出來,正好插在麻香蓮身上。
這人抗藥性強,範桐怕對她沒用,又對著她開了一槍。
果然,範桐的預感是對的,這一槍下去,麻香蓮的身體,肉眼可見變得麻木起來。
“嗯,幹得不錯。”
薑絲回身誇讚了自家小傻狗一番。
“應該的,為媳婦打下手,是我的榮幸。”範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