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的功夫,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餘氏原先住的院子。
看著滿屋子的花花綠綠,範若雪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她就該答應讓洪祥派人跟來的,好過現在。
來的若是下人,還能給幾兩銀子打發了,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這會兒全府上下除了範志榮幾乎都到齊了,她們怕是想多拿根草都會被發現。
“怎麼?夫人還不去收拾嗎?快把那衣服找出來讓我看看,我可好奇著呢!”
薑絲把兩人架到門口,一臉人畜無害地笑著,滿眼都是期待,當然,她期待的可不是什麼衣服,而是想看到餘氏發現自己銀子都沒了時的慘樣。
餘氏這會兒一張老臉羞紅得厲害,她現在可真是騎虎難下。
當初帶來的那些衣服,早就被她丟了,如今讓她上哪找去?
薑絲這小賤人,精得跟猴似的,怎麼可能讓她帶走不屬於她的東西。
“怎麼還不找?本皇子也好奇得很,什麼衣服十幾年都完好無損。”慕容正珏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他身後的跟著的護衛一個手裡抬著椅子,一個抬著桌子,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手裡端著茶點。
就這說話的功夫,他們已經麻溜地幫慕容正珏選好了一個看戲的絕佳位置。
方才她們聽得清楚,這個孩子,可是當朝貴妃所生之子,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六皇子。
這位可是她們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受了慕容正珏的呵斥,兩人沒辦法了,這才進屋子裝模作樣的收拾起來。
薑絲抱著手靠在門框上,默默看著屋裡兩人表演。
範桐趕忙進屋子搬了兩把椅子出來,並排放在一起。
夫妻倆齊齊坐下,像兩尊門神,將房門攔得嚴實,餘氏和範若雪這兩隻蒼蠅,沒他們的允許,別想從大門飛出去。
就在餘氏母女倆裝模作樣翻找東西的時候,隔壁小院裡,兩名家丁抬著一個躺椅轎過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鬟。
轎子上的人臉色慘白不見半點血色,嘴唇更是乾巴得厲害,一看就傷得不輕。
“你們……你們在做什麼?你們竟然敢趁著父親不在家,把我母親趕出去,等父親回來,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轎子還沒停穩,癱坐在轎子上的少女聲音便先傳了過來。
她有氣無力的手舉在半空,顫顫巍巍指向範桐夫婦兩,沒有半點威脅可言。
夫妻臉默契回頭,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遲遲到來的範悅悅。
“哎,我怎麼把你忘了,幸好你自己過來了,也省得我再叫人去抬你了。”
薑絲說完,起身將椅子調轉個方向,面朝院子,看向已穩穩落轎的範悅悅,“你說的是哪個爹,是你親爹楊文冬嗎?”
關於門口的事,範悅悅其實沒聽到多少,她只是聽門口守著的丫鬟說她爹要把她娘休了,這才命人把她抬過來了。
範悅悅不相信範志榮會休了餘清苑,只覺得是薑絲和範桐趁父親不在搞得鬼。
這會兒聽了薑絲的話,小臉氣得漲紅,總算是看著有了些精氣神。
“你……你胡說,我姓範,我是范家三小姐,才不是那女幹夫所生。”
範悅悅用力呼喊著,彷彿用了全身的力氣,剛喊完便猛烈地咳嗽起來。
本就傷得不輕,激動之下,直接噴出一口鮮紅。
一旁的周老頭見狀,連忙跑過去往範悅悅嘴裡塞了一顆藥丸,她的臉色這才漸漸好轉。
“你這麼激動幹嘛,你當然不是你爹生的,你是你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啊,這麼簡單的道理傻子都明白,你還不明白,豈不是傻子都不如,你說是吧?”
說著,薑絲轉頭看向範桐,等待著他回答。
範桐知道薑絲在拐著彎罵自己,但也只能默默忍下來,配合地點點頭。
“三小姐,不對,現在該稱呼楊小姐了,老爺臨走前交代,以後你和二小姐都改隨你們的親生父親姓,與咱們范家再無瓜葛。”
洪管家是範志榮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說的話,毋庸置疑,只會是範志榮的意思。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是我爹生的,是我娘和楊文冬的女兒?”
楊悅悅低聲喃喃,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心口氣血翻湧,口中腥甜的氣味再次爆開。
瞧著楊悅悅幾近昏迷的模樣,周老頭立即抽出銀針,往她身上扎去
扎完針後,那雙小眼睛氣得總算是睜開了,“你們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