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捲起熱氣在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中亂竄,明明人堆人擠得滿是人頭,但卻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哦不,還有楊玉容的哭喊聲。
餘清苑和範若雪都沒想到楊玉容竟然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宸王不行的事說出來,母女此刻已經驚呆了,完全不知該說什麼。
“你這二妹,屬木魚的吧!”薑絲側頭,靠在範桐身邊小聲道。
“木魚?有魚這種屬相嗎?”慕容正珏那張小臉上再次浮現大大的疑惑。
“沒有。”
與他同樣充滿疑惑的,還有一旁的闕飛白,他給了慕容正珏一個確切的答案後,就看向了薑絲,想從她那得到答案。
薑絲沒有理會他們,反而是範桐給了回應:“她的意思是楊玉容天生欠打。”
“哦,原來如此。”
說著,兩人都看向了彼此,就這一眼的功夫,慕容正珏就被驚呆了,“你哪來的豬腳?”
啃豬腳啃得正香的闕飛白依依不捨把肉拿出來,這才開口回應:“她給的。”
順著闕飛白所指的方向望去,慕容正珏上下打量了薑絲一番,瞧著她渾身上下,半點不像能藏下這麼大豬腳的樣子。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把她的嘴堵上,把她送回宸王府。”
餘氏心如死灰,怎麼就生了個這麼蠢的女兒。
習慣了發號施令的餘清苑,對著不遠處的家丁就是一頓吼。
誰知平日裡在她面前點頭哈腰的家丁護衛,此刻把她當做透明人,沒一人有動作。
見無人理會自己,餘清苑這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范家主母,一時間有些尷尬。
瞧著餘氏出糗,薑絲怎麼能不上去再踹一腳呢!
“楊側妃怕是有些醉了,阿忠,快,把人送回去,這可是宸王側妃,懷著皇孫,身份尊貴著,如今跟我們范家又沒了關係,可不能在咱家出點啥事,這宸王就愛往別人身上扣帽子,到時候咱們幾百張嘴都說不清。”
少夫人下了命令,洪忠立即上前,“是,夫人放心,屬下一定會跟宸王府的人解釋清楚如今楊小姐和咱們府上的關係。”
薑絲讚賞的看了洪忠一眼,這小子,果然沒讓她失望。
聽著主僕二人的對話,楊玉容一屁股坐在地上,便開始撒潑打滾,“不,我不走,你都說我不是你們范家的人,你憑什麼管我?”
薑絲懶得與她爭辯,對洪忠使了個眼色。
洪忠立即上前,點了楊玉容的睡穴,哭哭唧唧鬧了半天的人,這會兒總算是安靜下來,洪忠連忙招呼兩個婆子,把人送上馬車,一路快馬加鞭,往宸王府去。
見楊玉容被送走,餘清苑和範若雪反而鬆了一口氣。
“娘,咱們先進去收東西。”範若雪這會兒這般積極,是因為知道餘氏這些年在範府積攢下不少錢財。
她在範府時,鋪子打理得不錯,底下的掌櫃沒少跟範志榮誇讚她,她娘也常說她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可嫁了人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塊料,之前那些掌櫃都是在阿諛奉承她,看範志榮把幾個鋪子交給她打理,還以為有意讓她繼承家業,誰知並非如此。
范家給她準備的嫁妝不少,鋪子也有幾個,但這幾年只能維持基本執行,盈利極少,她這幾年過得很是拮据。
餘清苑聽女兒這麼說,一想確實如此,與其在這讓人看笑話,還不如趕緊回屋收拾家當離開。
母女倆相互攙扶著往家裡走去,可誰知一隻腳才剛邁進一半,一張留著胡茬的臉便湊到兩人跟前。
“瞧老奴這記性,我都忘了,夫人是家中庶女,嫁給咱們老爺的時候,您家家道中落,就帶了幾件衣服,什麼嫁妝都沒有。”
洪管家那張臉上的笑容越盛,餘清苑的臉色越發難看。
“還有這事呢?”薑絲立即上前。
“是啊,少夫人,餘夫人是咱家夫人的閨中好友,餘夫人是家中庶女,日子過得艱苦,夫人在時還時常接濟呢,老奴原想著怎麼著也是位官家小姐,再艱苦又能苦到哪去呢,誰知後來嫁入咱家,竟只帶了幾件衣服,就因為這,老奴記得清楚著呢。”
洪管家解釋的越多,餘氏覺得自己的臉越疼,這洪忠往日裡就跟自己不對付,要不是他,自己能從這府上撈更多銀子。
“洪管家,容我進去收幾件衣服總是可以的吧!”餘清苑心中雖氣惱,但也知道這會兒不是發作的時候,她必須要進去,她攢下的家底,可都藏在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