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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久武卻像是被燙到,猛一激靈,連忙將手從檢察官衣兜中抽回:

“不,不用去醫院,我沒事。”

“或者我送你回你住的酒店,你得儘快將溼衣服換掉。”

褐眼的青年已做不到詳細解釋,只是機械地搖頭,“不,不,我還有別的事要做。”

貫山屏眉頭鎖得更緊,“什麼事比你的身體還重要?”

“我搭檔……陰闌煦從病房裡失蹤了,我得儘快檢查現場有沒有線索遺留。”

伴隨著這句話,更深的寒意席捲了王久武全身,他下意識裹緊身上的溼透的衣服,結果自然是於事無補。

“從病房裡失蹤?”

貫山屏語帶疑惑。

順著王久武的視線,檢察官一同望向走廊盡頭那間自己曾來過的病房,微弱的光線從半開的門縫中透出,自門外看不出什麼異樣。

“你放心去休息,我會幫你留意。”貫山屏收回目光。

基金會顧問選擇了拒絕。

“……陰顧問對你而言很重要,是嗎?”

王久武此刻無法否認,默默點了點頭。

檢察官眸中一黯。

但他很快恢復正常,“在這種情況下失蹤,陰顧問的人身安全確實難以保障,必須儘快找到他——我陪你過去,速戰速決。”

……

在檢察官的攙扶下,王久武再次來到了病房門前。

無形的壓力迎面而來。回想起門裡噩夢般的赤紅景象,青年不禁一時有些退縮,但感受到檢察官施加在自己臂上的力道,他多少又找回了些直面夢魘的勇氣。

於是王久武伸手推開了門。

一片赤紅怵目驚心。

他條件反射般閉了下眼睛,同時聽到貫山屏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過檢察官很快連做了幾次深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

環視一圈四壁的血紅塗繪,貫山屏隨後沉聲說道:

“粘稠度對不上,而且一直保持著鮮紅色——王顧問,我想你先不用太擔心,這些不是血,應該是紅漆。”

在他的提醒之下,王久武麻痺的嗅覺總算有些恢復,他翕動鼻翼,這次聞出了掩蓋在濃重海腥味之下的,那股屬於嶄新木器的刺鼻漆臭。

“紅漆……?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做這種事?”避開眼不去細看牆上的圖案,青年喃喃自語般問道。

病房裡濺滿了紅漆,已無供人坐臥的位置,貫山屏只得繼續原地撐扶著王久武的身體。牆上圖畫表達的意象令檢察官也泛起了一種欲要嘔吐的反胃感,但他還是強忍住噁心,遠遠地仔細觀察著那堆赤紅的圖形,想要從中找出些蛛絲馬跡。

“我今天來看望陰顧問的時候,他看起來還無法下床隨意走動。陰顧問應該並非自行離開病房,這些圖案,會不會是帶走他的人所留?不知道這些圖案,背後真正想要表達的是什麼。”

基金會顧問聞言心下一顫,頓時有了個模糊的猜測。

將陰闌煦帶離病房的人,恐怕也是——

“等等,那是德文詩!”

貫山屏伸手指向床腳附近的牆角。

那處十分隱蔽,紅漆顏色卻比別處淡了許多,彷彿是既不想被人輕易發現,又故意想要顯露邊角那串用黑色簽字筆寫下的字母。

“德文詩?該不會?”

“還是那首讚美詩。”

還是那首寫在1401室客廳牆上、於鼓樓壁畫塗鴉的讚美詩——

【自那星辰,降臨深海;

祂雖沉睡,意志同在。

以我魂頌,獻我軀拜;

待祂醒來,恩典萬代。】

作者有話說:

我淦,雖然不是說這一章,但這篇文我怎麼不管是看鬼故事還是半夜爬起來寫,都寫不出嚇人的感覺,好歹是有些許“獵奇”血案的懸疑文,那得嚇人啊,不嚇人就太嚇人了。

安撫

在此之後,城市另一邊。

窗外暴雨如注,風狂嘯吼,不見絲毫將近放晴的預兆;鉛雲遮天,赤水壓城,連帶著未開燈的室內也晦暝如陰、沉暗似夜。

貫水楠抱著抱枕,縮坐在沙發裡。風聲雨聲綿綿入耳,她本來還捂著耳朵有些害怕,但聽久之後,逐漸也開始昏昏欲睡,最後終於有些支撐不住,索性便關掉了電視,枕著抱枕半躺下來,準備小眯一會兒。

細小的捅動門鎖的聲響。

耳尖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