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貫山屏,“貫檢,幸虧你在,不然表都沒人幫我填。那倆刑偵的大老粗我可不放心,就麻煩你啦。”
“但我——”
痕檢員已經扯著警戒帶拐去了別的地方。
檢察官只能嚥下婉拒的話,依言開啟這個藍色的資料夾。
首頁表格的表頭正中,方正印著一行鉛字,“現場勘查記錄表”。
檢察官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紙面。同樣的通用列印紙,光滑薄軟,但對這個男人來說,現勘記錄表的這份觸感遠比冷冰冰的報表公文來得親切。他為此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然後拿起筆,準備在記錄人一欄工整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束光照了過來,映亮了表格上等待填寫的區域。
於他身旁,褐眼的青年正舉著手機,對上貫山屏的目光時微微一笑。
另一邊,核心現場封鎖完畢之後,史明正式開始現場勘驗。
劃定勘驗範圍、確認勘驗重點、拍照固定現場,痕檢員熟練地按照規定動作開展工作,並很快在血泊間定出了一條對現場破壞最小的臨時通路。逐處擺下的標號牌亮黃顯眼,一路通向躺臥在地的主鼓和周圍散落凌亂的衣堆。
“腳印相當雜亂,當時起碼有五六個人在場。”
史明邊取出足跡尺,邊對守在警戒帶外的鄭彬說道,“其中有一個人鞋碼明顯偏小,而且鞋有淺跟,我懷疑是名女性。”
鄭彬忍不住提醒他一句:
“別忙著辨認足跡,你先找找有沒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這樣能節約時間,你那邊勘查現場,我這邊核驗屍源,咱們同步進行。”
“知道啦,我幹這行都七八年了,還用你教嘛。”
痕檢員蹲下身,在衣褲鞋襪堆裡翻找起來。
他很快便有了收穫。那條黑色長褲的兜裡揣著手機錢夾,一張身份證好端端地收在錢夾裡面,證件照上的男子平頭長臉戴副眼鏡,旁邊印著名字:李啟明。
“李啟明?”
鄭彬把史明報出的這個名字發給隊員,同時在腦海裡翻閱自己近段時間的記憶,“耳熟,絕對剛在哪兒聽過——誒,跟咱們對接冬節廟會治安任務的巨鯤街街道辦聯絡員裡,是不是有個人就叫這名兒?”
“是有這麼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