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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20

人,我還留了他的聯絡方式,”顧懷天說著調出手機通訊錄,“李啟明,巨鯤街街道辦事處城市管理辦公室科員。”

“打他電話。”鄭彬果斷道。

顧懷天立即按下通話鍵。

數秒之後,鈴聲響起,正來自被痕檢員裝在證物袋裡的那部手機。

鼓樓二層一時沉寂。

鄭彬閉了閉眼睛,“阿天,待會兒跟老關會合後,通知李啟明家屬到時去殯儀館辨認屍體。”

他將夾在指間的煙叼進嘴裡,無言地幹吸一口,接著從警戒帶旁離開,轉換心情,走去了壁畫邊上。

抬頭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上面的塗鴉,鄭彬接著又把顧懷天喚了過來:

“阿天,你也來看一下,牆上那堆鬼畫符是不是跟1401室客廳牆上的一樣?”

“是有些像,”實習警察也眯起眼,“但師父,我也不懂德語什麼的,沒法確定啊。”

“好吧,看來還得麻煩凌凜一次。”

鄭彬說著就要掏手機拍照。

貫山屏立刻從旁伸手按下了他的手機,不贊同地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貫檢,要是去語言學校請德語老師翻譯,等程式走完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我能看懂,”檢察官回答,“我讀研時學過德語。”

“德語您也會?”鄭彬驚訝道,“我記得以前有那麼幾個案子裡您還翻譯過法語和俄語來著,靠,您讀書的時候直接住圖書館裡嗎?”

“想著工作時說不定會用上,就多學了些。”

刑警咋舌,“您當檢察官屈才了。”

貫山屏的語氣變得有些不悅,“我可能會去某個律師事務所作顧問,不過那要等退休之後。”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唉,算了,越解釋越黑。還是請您大概說說,那堆鬼畫符都寫了什麼吧。”

“似乎是宗教題材的讚美詩。”

邊在心裡默唸,檢察官邊出聲講道,“詩中描寫的主體是一個‘神’,或者某種等位的存在。祂從星空降臨到深海,然後便一直沉睡,但祂——”

“稍等,您稍等,”鄭彬聽出不對,打斷了貫山屏的解說,“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他開啟手機,亮出一張截圖。

“就是這首詩,對嗎?”

截圖中,自凌教授那邊發來的對話方塊裡,附有這麼一段短詩:

【自那星辰,降臨深海;

祂雖沉睡,意志同在。

以我魂頌,獻我軀拜;

待祂醒來,恩典萬代。】

作者有話說:

不想當警察的檢察官不是好翻譯(霧)

啊對,補充一點,其實現實中現場勘查比這複雜得多,比如開始之前還得邀請兩名與案子無關的公民當見證人;咱們這是小說,為了觀感就簡化和忽略了一些程式和細節,大家預設老貫和老王是這次的見證人吧,不要細究哈。

邪性(上)

貫山屏點了點頭,“就是這首詩。”

“一樣的詩,而且還都在牆上亂畫,行啊,看來這兩個案子就算不是同一夥人所為,兇手也脫不了是一個幫的人。”

鄭彬自言自語地念叨,盯著壁畫上糟汙的塗鴉,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造孽,這畫鎮在這兒少說也有幾百年,說毀便給毀了。我看啊,單是糟踐‘海大王’繪像這點就夠這幫人喝一壺,東埠人一到冬天氣性就大,要讓市民們知道了是誰做的,怕不是直接暴起亂棍打死算球。”

一旁檢察官突然開口:

“我個人不認為塗鴉者的行為只是為了毀損壁畫。”

“嗯?貫檢有什麼高見?”

檢察官並未直接回答刑警的問題,而是抬起手,在他眼前的空氣中描畫起塗鴉的形狀。跟隨男人的指尖,那些紛雜的線條被一一梳理清晰,怪異畸形的赤血大魚自混亂中剝離而出,整體變得鮮明;頭下尾上,它由畫面上部的星辰直插進中下部的海浪,魚軀的輪廓恰與“海大王”擬人繪像的白色外沿緊密相合,叢生的殘破魚鰭與腹下的觸鬚,嚴實蓋住了人像的四肢腿腳。

鄭彬挑了下眉。

牆上的鮮血塗鴉,乍一看只是胡亂抹畫,卻實則勾描仔細,甚至還巧妙地化用了繪像中的玉甲冕旒,以當作赤血大魚的鱗片尾巴。

默默旁聽沒有作聲的王久武也大概猜到了貫山屏想說什麼,只有顧懷天還一臉茫然地看著這些暗紅蜿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