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206

墅主人有些破音的驚叫更是加重了青年的症狀:

“原來是你們!”

凌凜再度掙扎起來,想要從幾個男人的掌壓下站起身:

“你們怎麼敢!我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影片於此停在了最後一幀。

畫面之中,那張無相之臉逼近,迫至眾人眼前。

……

放映結束,鄭彬關掉了投影儀。

“半個多小時前,一個陌生郵箱發給我這個影片,”他咬牙強壓怒火,“我拜託網監反向追查,結果發現實際持號人早已去世,不知是誰盜用了那個郵箱。網監還通知我,ip地址指向一個黑網咖,發信者的身份無從追查。”

“不,”檢察官卻說道,“發信者已經暴露了身份。”

見眾人眼神不解,貫山屏只好解釋了下自己的思路:

“能從凌凜身上佩戴的竊錄裝置中提取出這段影片,還能從容前往網咖發出郵件,那人即便並非劫持者其中一員,想必也同沉海秘社關係匪淺。”

“既然算是同夥,那他為什麼要告訴我他們劫持了凌凜?”鄭彬仍感疑惑,“郵件沒有正文,也沒有附寫任何要求,顯然不是為了勒索。”

突然又想到了其它可能,一隊長提高了音量:“難道是想威脅警方?就像他們當年劫持人質來威脅我師孃停止偵查一樣!”

看這人心焦氣躁,為穩定局面,檢察官不得不出言勸止,“鄭隊,越是這種時候越需要保持冷靜,才能把事態狀況捋順清楚。”

“凌凜是我重要的朋友,他如果出了什麼事,我——”

“鄭隊,”檢察官聲音一沉,“坐好,我有幾件事向你求證。”

對上這俊美面容現出的嚴肅神情,鄭彬狠嘆口氣,依言坐回自己的辦公桌後,用手狠狠搓了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走到近前繼續給他增加壓力,貫山屏站在原處,開口詢問:

“如果儲存器始終在執行,剛才播放的影片只有十幾分鍾,明顯時長過短。鄭隊,是你挑出了最關鍵的部分?”

“不是,影片發到我手裡時就只有這些內容。”

“那應該是發信者進行了剪輯。”

稍作思忖,檢察官給出了自己的推測,“那個人想讓你知道凌凜遭到劫持,卻並不想讓你看到全部內容,我猜,源影片缺失的部分,其中含有對他不利的資訊。”

默默旁聽的王久武隱約產生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他和凌凜的對話亦在影片缺失的部分之中,想不通發信者為何會代為保守秘密,但唯有一點他十分確信,那便是絕對不可能是出於某種好意。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苦悶無比,正被高燒煎熬的頭腦愈加脹痛,青年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強打精神,繼續聽那兩人分析現有的線索——

“有利沒利,對誰不利,之後再說,”鄭彬把話題帶回,“我還是那個問題,如果發信者是同夥,那他告訴我凌凜遭到劫持的訊息,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只推測發信者或許是劫持者的其中一員,從沒有說是‘同夥’。”貫山屏糾正道。

鄭彬一愣,“這不是一個意思?”

貫山屏輕輕搖頭:

“恐怕沉海秘社之中存在著不同派系,互有爭鬥。發信者給你‘通風報信’,應該是想借警方之手,干擾另一派的動作。”

“……您等會兒?”

此話一出,鄭彬當即跟不上節奏,忍不住撓頭,“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結論,怎麼突然就‘派系鬥爭’了?貫檢,難道您揹著我調查過沉海秘社?什麼時候?”

一隊長困在迷霧中尚且想不明晰,但一旁的王久武已或多或少、自行補齊了被貫山屏跳過的幾步思路。今天上午的專案組會後,他和檢察官在吉普車中有過一次深入交談,而在此之前,兩人一起研究了孫莉的護士筆記,所以王久武對筆記內容印象深刻;其中有這麼一句話,當時被檢察官凝視良久:

【上次的“訊號”還不夠,那就再來一個“訊號”,讓那些曾跟隨他的人好好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彼時貫山屏針對這句話的解讀,是有一股新勢力突然來到東埠,令沉海秘社遭遇某種變故;然而今晚發生的事明顯改變了檢察官的思路,“曾跟隨他的人”“他已經回來了”,莫非在此之前,沉海秘社中曾有一派,是效忠於——

劇烈的頭痛登時再度重創了王久武。

而在這個時候,貫山屏向他投去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