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嗆咳。一隻手撐在盥洗池上,王久武慌忙用另一隻手掩住口唇,避免被等在外面的檢察官聽到聲響、動身進來檢視他的情況。

——可為何會對醫院如此牴觸?

王久武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卻搜找不到一個明確的解答:是“落海”對精神產生了某種影響,令它的受害者都會變得“諱疾忌醫”?是他不想讓貫山屏也有機會和鄭彬一樣,從醫生那裡瞭解到自己身上有多處見不得人的傷疤?還是……

還是害怕那蒼白病房裡的蒼白牆壁、蒼白病床,會再度被猩赤的顏色描畫塗抹,令自己重返血紅噩夢之中!

僅是在腦海中淺淺回想起當時的場面,噁心的感覺便立刻翻湧而上,胃袋一沉,王久武伏身乾嘔,卻吐不出任何能令他暫時解脫的穢物,最終也只嘔出了一些發黃的膽液。失去了再次擰開水龍頭漱洗的氣力,青年撐著盥洗池粗重喘息,只能任由這腥苦的汁水在自己口腔殘留。

視野中的黑洞亦是越擴越大,王久武不知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偏在這種時候,他的背後忽然傳來幾聲響動。

艱難抬頭,褐眼的青年從梳洗鏡中看到一個人走進了洗手間——應該是個警察?受損的目力看不明晰,他只能藉助那一身深色制服判斷來者身份。想到自己正身處警局、碰見來上廁所的警察著實再正常不過,再加上無有多餘精力在意更多,王久武便鬆懈綿軟的脖頸,重新垂下了頭。

等我攢起力氣,就出門請貫檢送我去醫院吧。

在致幻劑駭人的副作用下,褐眼的青年意志與體能都崩潰在即,不得不自我妥協,如此默默想到。

但,即便是在這種境況下,基金會顧問被千錘百煉過的神經居然仍不肯罷工,忽然向他傳來警惕的訊號:

那個警察不是來上廁所的嗎?

怎麼這麼久都沒有聽到“開閘放水”?

於是他悄悄抬眼朝梳洗鏡看去。

——“警察”一直站在他的身後,似是正默默欣賞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王久武頓覺異常,剛要轉身,那個“警察”卻先一步行動,撲過來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燕子先生,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

——於他耳側,江河清低聲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