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229

煦面露不悅,他們就識趣地只是擒住檢察官的手臂。

而那個灰眸的年輕人,已向俊美的男人走近一步,揚起臉,看進那雙墨黑的眸眼。

同樣,貫山屏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著陰闌煦。

他無法辨別這張蒼白的面孔算是醜陋還是美麗,但連他都贊同這雙生著淺灰虹膜的眼睛著實令人印象深刻。初見之時,陰闌煦斜睨了他一眼便轉身走遠,所以貫山屏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罕有的灰色,清淺且漠然;但此刻,被這雙淺灰眼睛直直凝視的時候,他才發現,幾近透明的疏離感不過是表象,這個年輕人眼中的分明是一片驟雨將至的灰鬱天空,平靜之下陰雲翻湧——而那蘊藏在雲層中的狂風,正是毫不掩飾的強烈殺機洶湧。

為何陰闌煦看向我的目光如此惡意?貫山屏此時心中沒有明確的答案。

“貫檢。”

依然直視著檢察官墨黑的眼瞳,灰眸的年輕人緩緩開口,咬字隱含辛辣之意:

“我只給王久武單獨製備了一杯開胃酒,你又是從誰手中得到了專門針對我的解毒劑?”

“針對你?解毒劑?”

爆炸發生之後,檢察官心裡就一直有個疑問,困惑為何王久武與自己沒有像宴會賓客那樣神智失常、出現疑似“落海”發作的症狀。陰闌煦的話為他提示了部分答案,與此相對卻帶來更多疑問,貫山屏蹙眉:

“你剛才那句話,我可以理解為你承認了在開胃酒中投毒‘落海’。並且,聽你的意思,‘落海’分很多種,每種都對應不同的解毒劑,而除你之外,另有他人可以解毒你所用的‘落海’?”

“是我在問你問題。”

沒有更進一步交談,年輕人抬手,指尖沿著檢察官漂亮的頜線撫過,留下寒冰一般的觸感。貫山屏下意識躲閃,卻被用力扳回正臉,對方的拇指接著挑開他的嘴唇,暴露出自認“醜惡”的他也不願被人看到的“醜惡”之處——

除了幾顆門齒稍顯平齊,男人的其餘牙齒皆發育畸形,好似生了滿口野獸的獠牙利齒。

接觸的一瞬,陰闌煦的拇指立刻被那鋒利的齒尖劃傷。他毫不在乎,一聲冷哼:

“果然。”

“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問題,但看來你已經得到了答案,”往素沉穩的語氣中隱顯一絲惱羞成怒,貫山屏不想再被陰闌煦牽著走,壓著情緒甩開他的手後反問,“現在,該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陰闌煦,如實回答,孫莉等人是否受你指使、又被你滅口?你是否與沉海秘社存在關聯?你究竟在‘冬節系列案’中扮演何種角色!”

灰眸的年輕人陰沉地冷笑,“一群不聽話的牲畜需要處理。”

“‘牲畜’……指的是‘冬節系列案’的受害者?”這輕蔑漠視的態度激怒了檢察官,“你把別人當什麼——你可知道自己一共傷害了多少生命!”

“你呢?”對方突然反問。

“我?”

“你難道就一身清白,完全無辜?”

將指腹的血塗抹於男人嘴唇,陰闌煦覆蓋掉“灰新娘”留在那裡的殷紅痕跡。赤猩的顏色在貫山屏白皙的面容上如此突兀,卻也如此契合。誰能想到,除了檢察官制服的藏藍外,這個俊美的男人,竟也與鮮血的紅色極其相稱——

“你可知道江河清為了你,又謀害過多少性命?”

“江河清……為了我?你在說什麼?”

“呵。”

對他的問題報以冷淡的哂笑,指尖掠過貫山屏頸側流連而下,陰闌煦幽幽開口:

“你說,終日偽裝出一副正直面孔以自欺欺人的檢察官,嚐起來會不會也是兩種味道?”

侍立一旁的短髮女人應聲走到貫山屏身前,亮出一把匕首。這把匕首裝飾著一看就與“沉海者”有關的符文與圖案,形狀卻十分怪異,不同於別種匕首平直雙刃的刀身,它三稜開刃,螺旋扭曲。

女人手持匕首,利落地劃開貫山屏身上的衣服。

幾日之前,她還是仁慈醫院的一名護士,在協助醫生搶救傷者時,也是如此熟練地使用手術刀,剝離被血汙粘在傷口的布片——刀刃過處,只有衣物撕裂,未曾傷到肌膚皮肉一絲一分;現在她所做的事,與之前似乎無甚區別。但那時,她的所作所為皆是在爭分奪秒與死神搏鬥;而現在,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刀鋒本該用於救護他人。

短髮女人木然看著手中的匕首。

貫山屏也在低頭看著這把匕首。

第一眼看到這把匕首時,他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