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表現得簡直如同正在面對一個駭人又噁心的怪物,寧願就此死去,也不願受其碰觸。
陰闌煦見狀發出一聲嗤笑。
“第一個秘密,看,你選擇的人,其實對你相當厭惡。”
他饒有興味地看向王久武。
他希望看到青年面如死灰的模樣。
不為其它,只因如此一來,他就可以輕易捻滅那雙褐瞳裡的那縷光芒,那縷因貫山屏而起的、日漸明亮於青年眼中的、不該出現的光芒;然後,灰眸的年輕人只消輕輕招手,595就會再次回到他的身旁。陰闌煦認定,只要595恢復成初至東埠時的心性,一切都會復歸正軌,兩人依然還是搭檔。
但,令年輕人失望的是,王久武沒有作出任何他想看到的反應。
這人只是默默起身,從檢察官身邊退遠。
然而,下一秒,意想不到的巨大力道襲上胸腹,褐眼的青年竟被雙目血紅的男人撲倒。
跟著,男人的拳頭重重落下。
匕首脫手摔到一旁,王久武本能抬臂護住自己的面門,只覺得用以招架的雙臂好似骨裂般劇痛。還不等青年搞清狀況,失去理智的男人已經騎壓到他的身上,束制住他可以用來抵抗的腰膝腿腳。
“您、您這是做什麼?!”
對方意圖明顯,根本無需語言解釋。
墨黑眼瞳裡暗焰燃燒,是由鮮血引來的瘋狂,剝除了理性外衣,檢察官無衣的上身肌肉虯起,撥出的氣息炙熱滾燙。他開始粗暴撕扯青年身上本就凌亂不整的衣服,疼痛伴隨他重重撫過的手掌,動作間留下了諸多淤青劃傷。
從未想過貫山屏也會有如此暴戾的時刻,王久武愣了兩秒後立刻反抗,“貫檢!醒醒!”
被呼喚的男人卻抬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所用的力道大到野蠻,彷彿一心只想發洩,無所謂身下的是活人還是屍首。一邊臂膀被步輦砸傷,連抬手都很吃力,王久武驚覺此刻自己居然拼不過貫山屏的力量。那堪稱可怖的膂力令人無法反抗,青年想將檢察官的雙手從自己頸上扯開,卻只是加速窒息感的到來。視野中浮現出缺氧的黑洞,呼喚的聲音悉數被堵在喉嗓,很快,王久武尚能運作的所有神經都發出了同一個訊號——
重傷貫山屏!
基金會顧問絕望地意識到,若要制住眼下這個狀態的貫山屏,唯一的辦法,就是令他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重傷貫山屏!
別無它法,青年騰出右手在地面摸索摩挲,去夠掉在一旁的匕首。
而雙目血紅的男人像是要把他整個拆開,已開始胡亂動作。
“……噁心。”
始料未及的一幕,陰闌煦面露嫌惡避過臉去,身體卻開始不斷顫抖。從黑暗的記憶爬出,那股肉體撕裂的劇痛悄悄鑽入他的脊髓,提醒他誰才是被人毆打與侵犯的那個:在595之前,carnivore曾有過一個搭檔,被他用來試驗自己的血作用在非東埠居民身上時會是何種功效;不出所料那人陷入譫妄,但接下來,用來綁縛男人的拘束帶卻被輕易掙脫,應該前來保護他的人也不知為何遲遲未到……那之後,瘋狂喚醒了嗜血的基因,暴力訴之於原始的獸行,當時的場景,與此刻無甚兩樣。
“夠了。”
陰闌煦指令身旁侍立的僕役拉開貫山屏。
但不待僕役們作出反應,那邊王久武已成功將匕首握入手中,向貫山屏刺去。
……終究沒能狠下決心,刀刃於半途調轉方向,只是護柄重重擊在男人面側,再度破開他顴骨處那兩道深長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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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鮮血滑落,滴綻在青年光裸的胸膛。
鈍痛之後,一星理智亮起於墨黑的雙瞳。
“我……”
檢察官鬆開了手,指尖顫慄,不可置信地看著褐眼的青年頸間與他手型吻合的淤傷。
“不……不!不!”
宛若瀕死之人才會發出的悲鳴撕咬著他的頸喉,貫山屏從王久武身上退開,重重將自己摔在地上。隨即,鋒利的齒尖深深切入肌膚,他狠狠咬住了剛才施暴的手,直至手背血肉模糊。
重獲呼吸的青年捂著前頸劇烈咳嗽,勉強穩勻氣息後,搖晃起身,想去將檢察官攙扶。
然而對方卻用手臂拖著自己的身體,拼命遠離他走到近前的腳步。
“王顧問,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想要你……”
往素敢於直面罪惡的檢察官,此刻竟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