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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代他看慣了的制服與大衣,那件深色衝鋒服穿在男人身上顯得版型生硬,突兀沖淡掉檢察官本有的幾分文氣。厚實的衣裝襯得這人比平時健碩許多,腰間的工具帶更是勒顯身材,好一個蜂腰螳臂。如若不是膚色過分白皙,貫山屏乍一看簡直像個常年在外的探險者;就連顴骨的那兩道傷疤,此刻也頗像岩石割礪出的刮痕,儼然似佐證他經驗十足的標誌。

然而,儘管貫山屏手裡拿持的確實是探險專用的強光手電,工具帶上也像模像樣地掛著防水袋與登山繩,真正內行的王久武還是一眼識出他這一身淨是些臨時拼湊的裝備。“這次的幻覺為何如此業餘,”褐眼的青年腹誹,“怎麼會有人用衝鋒衣代替連體服,蹬著登山鞋就敢探洞!”

不過,外行歸外行,防水易乾的外套衣褲、仔細紮緊的袖口褲腳,顯然比起先前被大霧圍攆狼狽不堪的王久武,檢察官還是能算得上準備十足。

隨手將額前垂著的幾綹溼發捋開,貫山屏轉目戒備著洞外的風吹草動:

“是沉海秘社的使徒巡邏到了這邊,附近可能有他們的駐點,我們——”

他向王久武解釋起剛才的狀況,卻沒有聽到回應。

王久武正合衣一臉警惕地望著他。

這一幕令貫山屏蹙眉,但他很快便想明悉箇中緣由,無奈地輕輕搖頭。“你現在是清醒的。”擰暗手電,貫山屏走到王久武身旁,慢慢坐了下來。

扯散衣領,檢察官牽起青年的手,抵在自己頸邊。

溫暖的體溫隨之傳來,王久武的指尖觸到了生命的節律。尚未完全平復的心跳,令貫山屏的脈搏些許凌亂。

他的領口隱露出一痕白色,是繃帶的邊緣。

“我在。”

“……貫檢!”

驀地確認眼前之人並非幻覺凝成的人形,王久武欣喜之餘,不免有些疑慮困惑,“這,您怎麼會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抬指在自己唇上點了一下,檢察官示意青年靜靜聽自己道來。

……

……

混著血紅的黑暗在燈光下退卻,躺在病床上的俊美男人悶哼一聲,睜眼後第一反應看向自己身側,卻未能對上他所掛心的那雙褐色眸眼。守在他床邊的是和鄭彬一隊的年輕警察,貫山屏過了幾秒才認出那是小亓。他接著發現小亓一直呆呆地望著自己,不免皺眉。

對方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貫檢,您、您醒啦?”

結結巴巴地問候,年輕警察不知為何有些心虛,倉皇拿出手機,準備將檢察官甦醒的訊息告訴鄭彬。

“停手!!”

突然一聲厲喝,驚得小亓從凳子上彈起,險些摔了手機。

他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半靠著床頭,他頭一回見檢察官露出如此嚴厲的神情——那因怒意橫挑的眉,刀鋒一般割進人心。想問原因又不敢問,小亓訥訥地捧著手機,語氣慌亂:

“貫檢,如果我哪裡做得不對,您告訴我我馬上改,千萬不要跟我們隊長告狀……”

貫山屏見狀卻是一怔。未曾想到自己這一吼居然真會把人嚇得不輕,檢察官抿唇,對小亓軟下語氣:

“亓警官,請坐,我只是想先和你確認一些問題。”

“您、您問。”侷促地坐回凳子,年輕警察仍有些心驚。

“你們是否已經抓獲‘灰新娘’和雷婭?尤其是雷婭,她很關鍵。”

謹慎地複查自己收到的訊息,小亓隨後搖了搖頭。

“你們沒有搜查內館?”貫山屏追問。

“搜過,我們到的時候特意兵分幾路同步搜查,但除了舞廳外,館裡其他位置空無一人。”

年輕警察腦子很快,剛答完便反應過來,“嗯……貫檢,聽您的意思,莫非那兩個人來過輝公館?這事我們隊長知道嗎?”

話至嘴邊,貫山屏愣是給嚥了回去,生硬改口:

“沒有,我只是隨口一問。”

面對小亓投來的疑惑目光,檢察官佯裝不適,重新躺回床上,還特意交代他暫時不要把自己醒來的事告訴鄭彬。作出一副需要閉目養神的樣子,貫山屏抬手擋在自己眼前,實則開始專心整理自己的思緒——

顯而易見,雷婭和“灰新娘”,還有一大群使徒,一定去了某處。

雖然不知專案組是在何時趕至,但貫山屏猜想應該是與那幫人先後撤進內館的時間相差無幾,再加上輝公館只有一個院門出口,按理說,如果有人離開公館,守在院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