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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雙墨黑眼瞳。

那對眼洞,早已是兩個腐爛的空穴與窟窿,卻也是烙在他噩夢中的深淵與黑洞。

“外鄉人,沒有發狂而死,真是少見。”

猶在青年身上觸控的手,溫情盡褪,幻覺凝成的人形只是在探知他究竟是與何物長期接觸,才能獲得幾乎可與東埠本地人媲美的耐性。

“這就是你埋藏的‘夢’?和這個男人一起過普通的生活?”

將那張與貫山屏極度相像的臉湊至王久武近前,無眼的男人咧開唇,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

“有趣,我見過不少‘夢’,通常都許願財富、地位和名望……像你這麼卑微的‘夢’,還是頭一個。”

與扭曲的面目相稱,他喉中發出的清朗男聲亦開始變化。

“但也是,最貪得無厭的一個。”

像是聲帶都被黃土飛沙磨礪得粗糙生繭,無眼的男人嗓音沙啞難聽。

——是王久武的聲音,未動聲帶手術之前的聲音。

俊美容顏不再,男人頂在頸上的部分完全成了另外一副模樣。直視著他的臉,595怔怔地回憶許久,才想起那是自己被大火燒傷毀容前的長相。

“這種生活,你配嗎?”

不知何時,硌著青年掌心的不再是門把,而是劣木削成的菜刀刀柄。

邊村中曾發生的一切,從青年深鎖的記憶深處湧上。

“再給你一次機會,”無眼的男人從王久武身邊退開,帶起一股土腥,“做你該做的,能做的,唯一被允許做的‘夢’。”

——幻夢破碎,客廳崩塌,青年回到村裡某座有著低矮牆頭的小院。那片土黃,那片鮮紅,滿臉皺紋的老薑頭蜷著身體,正倒在他的眼前。

未死的仇人。

手中的刀。

沒有猶豫,青年揮刀劈砍,直至刀刃卷邊,赤色液體汩汩流下。

熟悉的猩紅夢魘再度淹沒了他,將他拉下噬人的深淵。

——他配擁有的,只有鮮血與復仇罷了。

……

……

鐘乳石尖有水滴落。

果然還是在那個閃著微光的溶洞。

紅色一點一點從眼前褪去,理智一點一點回歸頭腦,王久武胸口淤著一口呼不出吐不出的悶氣,連他心臟都陣陣發痛。

嘗試著坐起,青年卻發現自己正被某種力量禁錮,有什麼正壓在他的身上,竟令他動彈不得。

看來這次的毒效還沒有消退乾淨。

——等等,是個人?

是誰正壓在他身上!

心下一驚,王久武立即想喝問對方身份,卻被那個人搶先一步捂住了嘴巴。

“不要動!”

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低聲呵道,呼吸快而粗重。

藉著洞中的微光,王久武清晰看到,這個男人顴骨上有兩道顯眼的傷疤。

作者有話說:

最大的x幻想,就是被愛

——

本章有修改

蟻合

兩道傷疤呈現隱隱混著血紅的暗赭,一對瞳仁則是深淵般的黑色;洞中微光閃爍,照不進男人眼底深處。

……貫檢?

方才幻夢中同他耳鬢廝磨的男人二度出現,這次更是完全覆壓在王久武身上,用手製住了他所有可能的掙扎與疑問。不過,何需蠻力桎梏,青年的意志早在數秒之前便已被淋漓猩紅擊潰。感受著男人呼落的吐息,王久武無心反抗這一重幻覺,軟下了身;他只是寂然地閉上眼睛,準備承受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一切。

但對方沒有做出進一步的侵略動作。

檢察官確實壓在青年身上呼吸粗重,可其中似無雜情摻混,最起碼聽不到任何稠膩拖長的響動由這人喉間滾出。他那壓抑的急喘與小心的吞嚥,更像發自於努力屏息卻緊張不止的胸廓鼓動,而非某種不合時宜的興奮痴念。動作間亦是毫無親熱,墨瞳的男人僅是儘可能地伏低身,甚至令兩人擠壓在一起的部位都開始發痛。

他的眼睛也沒有看著身下的青年。拗轉脖頸,由一個艱難的角度,貫山屏正望進與溶洞相連的那片黑暗。

鐘乳石尖猶在滴水。

呼吸織融,心跳緊貼。

一時間,洞裡靜得可怖。

預想中的啃咬與作弄未能發生,王久武在困惑中睜開雙眼。下意識地,他沒有開口詢問,而是跟隨貫山屏的視線,一齊望向那個通往更深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