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我跟著見過他幾面,所以鄭叔叔也認識我。”
小女孩出聲糾正了他,小孩子總在奇怪的地方格外較真。
“你爸爸和鄭彬很熟?你爸爸是誰呀?”
“我爸和鄭叔叔有業務往來,好幾回互相配合工作,所以他和鄭叔叔很熟,不過也只是相比其他人來說算熟,”小女孩好像只聽到了第一個問題,一直就著“熟不熟”展開回答,“我爸不擅長與別人相處,不懂變通,更不懂在不觸及原則底線的情況下可以適當讓步的道理,所以總會和其他人鬧得很僵。鄭叔叔為人坦率,懶得計較這種細枝末節的事,所以和我爸關係還算可以。不過,哎呀,前段時間我爸也和鄭叔叔因為工作上的事起矛盾了。”
她一級一級地跳下樓梯,書包拉鍊上掛著的幾個小玩偶隨之悠悠晃晃,滿是童心,但她口中的話語卻越來越不像一個孩子能說出來的:
“我作為他的女兒,不希望我爸樹敵太多也是理所應當的吧?所以我總會代我爸和那些跟他有爭執的人道歉,這回可惜沒能當面把東西交給鄭叔叔——應該沒什麼問題,因為我還是小孩,那些大人再怎麼樣也不會遷怒到我頭上,而且他們總會看在我這麼懂事的份上慢慢消氣,鄭叔叔肯定也一樣。”
王久武不禁腳下一頓。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懂事”,而是十足的“世故”;眼前的小女孩比起說她“早慧”,更該用“早熟”形容——一個十歲的小女孩為什麼會懂這些?
他又仔細打量了小女孩一番,以確定她真的是個小孩子,而非患有侏儒症的成年人。
小女孩聽到自己身後的腳步聲停了下來,便也跟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青年,一雙大眼睛漂亮可愛,目光清澈,只是其中閃動的童真不知真假幾何。
然後她笑了,豎起食指抵在唇邊:
“跟你說哦,我爸不知道我做過的這些事,因為他是個人情笨蛋,那些東西並不值錢,可單是‘送禮’這個行為就夠他震怒,所以我都是瞞著他悄悄做的。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他的話,不要告發我,好嗎?我不想惹他生氣,先謝謝叔叔啦。”
王久武自然不是多事之人,點了點頭。
小女孩朝他眨了眨眼,接著走進了位於樓梯邊的接待室。
青年同她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