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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卻依舊有些不自在,或者說難受,甚至是不適:正是天真爛漫童言無忌的年紀,這個小女孩卻已熟知人情往來,讓王久武有一種看到一張白紙被糟蹋得烏七八糟的感覺。大人之間的瑣碎齟齬不該是孩童需要考慮的問題,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他這種俗務纏身的人才需要承擔如此痛苦。

……究竟是怎樣的家庭才會教養出這種“小大人”。

王久武腹誹了幾句,已經關上的門這時突然又開了條縫,小女孩探出頭,對他說道:

“哇我才意識到,咱們聊了一路,是不是都還沒自我介紹?”

“我姓王,王久武。”

“王叔叔你好,”小女孩眼睛笑成月牙,學著他的話,“我姓貫,貫水楠。叫我囡囡就行,期待與你下次見面!”

說完她便縮了回去,重新關好了門。

——貫水楠?貫?

王久武猛地記起貫山屏提過自己有一個十歲的女兒。一“山”一“水”輩分相連,莫非貫水楠就是貫山屏的女兒?

那麼,貫檢現在也在警局嗎?

褐眼的青年沒來由地一陣緊張,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他下意識望向樓梯。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有人邊下樓邊打電話。

“對,我開完會了,接到囡囡就回去,做好飯等我。”

——是貫山屏的聲音!

雖說此行就是衝著結識女孩父親而來,但王久武沒料到自己準備見的人竟是貫山屏,更沒料到這人居然來得這麼快。他立刻理了理衣服髮型,到樓梯口站好,唇角弧度完美自然,一系列往來逢迎的規範動作駕輕就熟,“貫檢”兩個字已在王久武口中蓄勢待發,靜等到時同那人打聲招呼。

然而他猛地開始驚慌失措。

案子已結,幾日未見,王久武發現自己一時竟不知打完招呼接著該同那人聊些什麼,只能努力穩住心神,拼命聯想合適的話題,在腦海裡反覆模擬見面後可能發生的場景:

我可以和貫檢談起他的女兒,講自己是怎麼送她來的……不行,應該等他女兒自己提到這點,然後我順勢接上……但貫檢要是接了女兒就走怎麼辦,他不喜歡閒聊,我堵在這裡會不會顯得過於突兀……

——我在緊張什麼?我為什麼會緊張?

樓梯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有時間供他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青年無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借過!讓一下!借過!”

突然出現的雜亂聲響蓋住了貫山屏的腳步,原來是鄭彬帶著顧懷天等人一路衝下了樓。

杵在樓梯口的王久武差點兒和他們撞個滿懷,不過對方也沒心思細究,開口便說:

“棚戶區疑似又發現了一具屍體,來嗎?車子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我——”

王久武真的很想再往樓梯上張望一眼。

“走吧鄭隊,捎我一程。”

基金會顧問斂起情緒,跟上鄭彬趕往現場。

作者有話說:

挖槽,我終於又寫完了一章,社畜落淚jpg

跟小江道歉,原來爆字數是我的問題,不是你嘴碎的問題,騷凹瑞!

總而言之,本文有名有姓的角色基本都登場完畢,老王他們也拿下鄭隊進駐警局,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題外話,我前天和俺們這兒公安局交接工作時發現聯絡員換人了,一問才知道原先那位去檢察院交流了——原來公檢法之間可以跨部門交流的哦!我立刻心思活泛,那老貫豈不是也可以來東埠警局交流,正好和老王坐一屋,辦公室戀情走起!

然後一打聽,只有青年後備幹部才會參加這種交流。

哦,那沒事了,打擾了!

窨井

東埠棚戶區,連棟住宅,雜亂不堪。

和垃圾一個顏色,這些老舊的破敗屋樓互相挨擠,肉眼可見的喘不過氣。一些蓬頭垢面的住戶從簡陋的視窗探出頭,遠遠觀望趕赴而來的警察,不知是出於好奇還是敵意。

被警戒帶圈出的區域就在樓根底下,當中一口窨井,井蓋不翼而飛。井沿上架設著通風機,正開足馬力執行。

“還有監控?夠嗆還能用,”走在王久武前面的鄭彬先行看到了相鄰樓門頂上的攝像頭,“小亓,你先去打聽一下有沒有物業或居委會管理這裡,爭取調出監控。”

一個和顧懷天差不多年紀但已經轉正的年輕警察應了一聲,從他身旁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