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看坐起身整理衣裝的王久武,怒哼一聲,終究沒有推開凌凜與那人繼續對峙,壓著火氣走到一旁面牆而立。
他這番態度讓諮詢師也明白髮生了什麼,對王久武說道:
“你先回去吧,這裡暫時不歡迎你。”
再留在這兒確實不是個好主意。王久武微微欠身,“是我唐突打擾,向您道歉。”
他避免同鄭彬目光相觸,以不顯慌亂的最快速度拎起手提箱離開。
凌凜禮節性跟在後面,送他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出聲:
“如你所見,鄭彬是控制型人格,雖然我已經幫他改善許多,但只要牽扯到手頭案子,他就必定會發作,變得剛愎自用、性情暴躁,甚至嘗試訴諸武力。我說這些不是想為他開脫,不過今天發生的事,還請你多見諒。”
諮詢師說著就湊了過來,近到王久武都能聞出他用的是哪款男士香水。
“我向你保證,鄭彬其實是個好警察,這在東埠難能可貴。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請不要使用會傷害他的手段。”
“您說笑了,剛才的衝突實屬意外,鄭隊也沒有真正動手。而且我是來協助破案的,何來‘傷害’一說?”
“不是你,”銀髮男人目光灼灼,“我的話,是說給晝光基金會聽的。”
基金會顧問心下一凜。
這句話只是個心理學把戲,還是說這話的人的確對基金會有所瞭解?
對方沒有給他揣測的時間,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回了裡屋。
走出大門,王久武回頭望了眼這棟小洋樓式的建築,它裝潢精緻,竟叫人一眼看不透用途。
驀然響起的預備鈴將青年的思緒拉回,東大午休時間結束了。
今天已然過去大半,兜兜轉轉奔波查案,最後卻又回到原點,王久武不免感到一絲懊惱。他下意識瞄了眼腕錶——看時間是他調整情緒時的習慣動作——意外發現錶盤上有條未讀提醒,收信的震動被剛才那場肢體衝突遮掩。
王久武連忙點開來訊,結果內容只有一個字,“來”。
發信人一欄空白,但幾年搭檔下來,他知道訊息是陰闌煦所發。聯想到這人身體不適,莫非有什麼突發狀況?出於擔心王久武決定先打個電話。然而他還沒來得及撥號,腕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