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的標誌嗎?”
語氣自然得如同看見烏雲後判斷即將下雨,效果卻不亞於劈落一道驚雷。
由於“瘋信徒”作下的案子過於血腥恐怖,警方一直把相關情報對外嚴密封鎖,他們為何會知曉詳細情況?
“二位是省廳下來的?”
鄭彬試探性問了一句,但他直覺面前這兩個人不會是警察,尤其是擅闖命案現場的那個。
“抱歉,一直沒顧上自我介紹,我姓王,王久武,”青年沒有直接回答問話,“我的搭檔叫陰闌煦,我們確實是來協助貴局破案的。”
他雙手遞上一份晝光基金會發給東埠警局的公函,附帶兩人的身份證明材料。
晝光基金會。
現在幾乎每個警察都知道這個機構,它的註冊名目為治安聯防,幾年前突然勢力壯大,開始協助各地偵破兇詭血案,分文不取,被媒體戲稱“白條外援”。懷疑潛逃多年的“瘋信徒”再度現身後,東埠警局第一時間上報,得到的回覆卻不是省廳會組建專案組來支援,而是“已與晝光基金會溝通相關事宜,近期將有兩名‘顧問’趕赴東埠”。
按理說一個“民間公益性組織”,能屢次爭取到高層支援、插手案件偵破,即便在日漸重視第三方參與和政府購買服務的當代也實屬異常,卻不知為何從未有人對此提出質疑。遇到惡性案件與“經驗豐富”的晝光基金會展開合作,在警界似乎已漸漸形成共識。
其中可不包括鄭彬。
他皺眉察看了證件,又有些多餘地打了通電話確認公函真偽。王久武觀察鄭彬的神情變化,確定自己和陰闌煦的身份已得到證實,可那個男人還是冷著一張臉,並且毫不掩飾對將要插手他案子的兩人的牴觸:
“省廳出面,然後你們過了一週才來?不愧是晝光基金會的顧問,夠會擺譜。”
“我們接到命令第二天就已趕到東埠,只是想先熟悉一下這座城市的情況,所以沒有貿然聯絡貴局——”
對方不耐煩地擺手打斷王久武的解釋,“阿天,先不用上手銬,你把他們捎回警局。”
“我們更希望能深入現場,多瞭解一些——”
“你們還想繼續破壞現場嗎!阿天,去開車!”
看了一眼他的警銜,王久武稍一思忖,不再堅持。
年輕的實習警察對他們倒挺友好,主動打起了圓場:
“兩位顧問,咱們就先走吧,見一下我們領導,也方便你們之後開展工作。”
話是這麼說,但鄭彬走開前分明給顧懷天遞了個眼色。王久武看在眼裡,沒說什麼,拎上手提箱跟著顧懷天往停在小花園外的警車走去。
他腕上的“電子錶”驀地震動起來。
幾行文字在錶盤上逐漸浮現,他看完後把手臂伸向慢慢走在後面的陰闌煦,對方掃了一眼。
【已收到阻礙反饋,調查如下:
鄭彬,男,34歲,單身/離異,東埠警局刑警支隊刑偵大隊一大隊長;
此人除煙癮外無不良嗜好,建議由其它方面入手製定應對方案,詳細資料登入內郵檢視。】
“怎麼了?”顧懷天看到他們突然慢下腳步,從車窗探出頭問道。
“沒什麼,有勞您開車。”
王久武回以溫和的微笑,淺褐色的眼眸在晨光中顯得澄澈清透。
作者有話說:
我猜會有人吐槽男主名字土,這叫接地氣,顯得真實(心虛)
痕檢員
警車開出東大沒多遠,等紅燈的工夫,坐在副駕的王久武出聲問道:
“顧警官,我想請您幫我們一個忙。”
“叫我阿天就行,我還不算是‘警官’呢,也請別用‘您’,”顧懷天笑著回應,“王顧問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王久武當然瞥見了銀黑肩章上的兩拐,狀似無心的一個“顧警官”果真成功讓實習警察受用。趁熱打鐵,他緊接著提出想去停屍間驗看一下碑林案死者的屍首。
顧懷天聽罷卻面露為難:
“這,不是我不幫忙,但停屍間是刑技大隊的地盤,他們對這個可在意了,除非梁主任點頭,否則就是我們鄭隊輕易也進不去。”
“能幫我和梁主任溝通一下嗎?我們手頭只有省廳發來的一些資料,需要更進一步詳細瞭解案情——”說到這兒王久武有意停頓,微微加重語氣,“才好更快進入狀態協助貴局破案。”
顧懷天張了張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