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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足的狹窄房間中硬是騰出一片空地,像在搭建虔誠的祭壇。鄭彬先是看到了朝門的一雙腳,往上卻沒有看到完整人形,十幾節殘肢詭異地圍成一個圓環,頭顱安放正中軀幹的胸膛。分離的上下身,腹腔不見內臟,濃重的鏽腥味滲透地板,死白的碎屍血肉乾涸。

二樓的客房有六間,悽慘的屍體有六具,連同旅店老闆在內,六個人死於非命。

鄭彬在樓梯拐角嘔吐,一隊長已經蹲下身,喚他來一起研究碎屍上怪異的符號,圓圈套著倒五芒星,零散地刻在每節殘肢之上……

事後偵查,如此血案,竟是一人所為。

倖存下來卻已然瘋癲的老闆娘提供不出更多線索,談到兇手時只會反覆唸叨兩個詞彙,“瘋子”“信徒”,於是這個不知名諱的作案者被東埠警方以“瘋信徒”代稱。自此之後,他潛逃各地屢犯兇案,不斷將那怪異符號刻上每個受害者殘缺的屍首。

作為“瘋信徒”第一起案子的現場偵查人員,鄭彬轉正之後即被編入專案組,多年下來不知到過多少地市配合當地警方聯合行動,每次都拼盡全力,每次都無功而返;不信邪的他甚至多次擅自潛回“瘋信徒”曾經的作案地私下偵查,最後竟也一無所獲。“瘋信徒”彷彿是一團毒霧,隨時可以散入空氣匿去行蹤,只有一地碎屍能為這個殺人魔的存在作證。

後來不知怎的,“瘋信徒”突然真就音信全無,連續幾年不曾作案。

專案組隨之解散,但鄭彬的心結從未解開。

當年的實習警察現在已繼任東埠警局刑偵大隊的一隊長,他的第一個案子卻仍被收錄於未決卷宗,早該伏法的兇犯至今依舊逍遙法外。

職業生涯中這處不甚光彩的汙跡,促使鄭彬無數次翻開泛黃的紙張,在副卷,第三頁,那些圓圈套著倒五芒星,彷彿正大聲嘲笑他的無能。再怎麼盯瞪詭異的符號也無助於將殺人魔擒獲,這樁血案死死哽住他的咽喉,就任一隊長的那天,鄭彬發誓一定要親手將“瘋信徒”抓獲!

一晃十三年。

鄭彬嘶吼出聲:

“打電話通知局長,叫更多增援警力!是他!‘招財旅店六屍案’的兇手!他又出現了!”

破音的嘶吼衝擊著在場每個警察的耳膜與神經,“瘋信徒”再度出現的事實如陰魂不散的詛咒。

一晃十三年,這個刻章一般的符號,印在碑林碎屍的胸口,走下案卷,重返東埠。

作者有話說:

鄭彬不是男主,下翻一頁檢視男主——

晝光基金會

時隔一週,東埠大學突然又多出一個被警戒帶包圍的角落。

西北角的小花園,一對情侶報案稱草叢裡掩著人類的殘軀。

還在開例會的鄭彬直接從會議室衝了出來。三天黃金破案期已過,圍繞“瘋信徒”展開的調查卻毫無成果,他太陽穴直跳,步子邁得非常大,一米八的顧懷天都得小跑才能跟上。

許是因為碑林案在口耳相傳中已發酵成校園恐怖故事,驚懼情緒在師生中不斷蔓延,這次東大再發命案,人人避之不及,圍觀者比起上回少了很多。此刻小花園附近除了警察,只有零星幾人目不斜視匆匆走過,其中有個穿夾克衫的青年,棕發褐眼,看年紀不像在校學生,還拎著個黑色的手提箱,鄭彬出於職業習慣多瞟了幾眼。

未見異常。

他隨即收回視線往警戒帶方向望去,一股血登時湧上腦門。

一個身穿淺色大衣的人,正在薅拔屍體四周的雜草,隨手丟到一旁。

見隊長直接一口氣沒上來,年輕的實習警察連忙翻過警戒帶,顧不上盤問便要將這人帶離。果然,幾秒之後,聽到鄭彬暴怒詰問下面派出所的同志:

“你們怎麼看的現場?守在一旁隨便放人進去破壞嗎!”

“可,可是,”那個民警被鄭隊嚇到,說話有些結巴,“但他說自己是晝——”

這個時候,被顧懷天扣住手腕的擅闖者總算出聲說了句話:

“鬆手。”

聲音很輕,透著冷淡和嫌惡。

黑色絨線帽下露出幾縷淺灰色頭髮,但看面相這人年紀並不大,體型瘦削,面板在深秋陽光下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即使正被鉗制住帶出現場,他也沒有扭臉看旁人一眼,視線一直落在那具殘破屍體之上。

“別跟他客氣,”鄭彬朝兩人的方向吼了一聲,“阿天,上手銬!押回去!”

話音剛落,一陣稍顯匆急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隨後那個穿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