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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一計不成又一計

一席人穿梭在雨幕中,不一會便走到一旁的正院裡,方踏過門檻,就見一瘦高的侍女攔在眾人前頭,神色有些異樣,支支吾吾不放人進去。

“奴婢問各位夫人、小姐安……我家夫人睡了,不見客。”

林華儀上前半步,皺眉道:“你家夫人可好些了?我們是來像她辭別的,勞煩通稟一聲。”

那侍女眼神躲閃,聲音乾巴巴地:“我家夫人正煩著呢,不見客,誰也不見,各位請回吧。”

最前頭身著縷金彩雀紫鍛大袖襦,吊梢眉丹鳳眼,神色傲慢的夫人率先不耐,她紅唇微張,揚手一巴掌抽在那侍女的臉上,聲音張揚尖利:“哪裡來的賤婢,你奶奶我也敢攔?”

說著推了一把侍女,抬腳就往裡走:“我倒要看看你家夫人到底得了什麼病,把客人拋下不說,別人來探望竟也不見。”

“一個寒門女也敢擺架子,我看這些年真是給臉了!”

林華儀裝模作樣阻攔,輕挽住對方的胳膊,柔聲勸道:“婉姐姐莫氣,蘭先生怕是今日有什麼急事,不便見客。

咱們不若先回吧?我替先生向你們賠不是了。”

林華儀口中的婉姐姐,乃中書監戴深之妻李婉,閨中時便有“囂張跋扈,口無遮攔”之名。

她就是要激起對方的怒火,好成了這樁事。

李婉果不其然怒上加怒,她拂袖甩開林華儀,揚聲道:“不便見客還搞什麼賞花宴,玩我呢?”

她塗著丹蔻的手一抬,指著雪柳道:“你替她賠什麼不是,就算賠也得是她徒弟才對,你裝什麼老好人。”

林華儀面色一僵,心中暗罵對方遲早爛嘴。

另一位年紀不大的女郎趕忙打圓場:“哎呀,都別那麼大火氣,咱們進去瞧瞧就是了。”

丁扶黎看著站在最後面,一言不發跟麵人似的“謝苓”,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她湊近“謝苓”,低聲道:“你方才說蘭先生喚你問話,她那時可有異樣?”

雪柳見人靠近,一時間有些慌,她搖搖頭,啞著嗓音道:“不曾。”

丁扶黎聽著對方的聲音,又細細觀察對方的身形,可惜夜太暗,還下著雨,她看得有些不真切,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哪裡不對。

她不再作聲,默默站在一旁。

雪柳看幾人說得差不多了,她上前幾步,神色怯懦道:“各位夫人。”

沒人想到她會突然開口,紛紛朝她望去。

雪柳被這麼多貴人盯著,頭皮發麻,她嚥了口口水,把主子交代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只是多少說得有些磕磕絆絆。

“先生…先生確實不便見客,再者天色已晚,各位夫人先回府吧,我替先生賠不是了。”

說完,她微微福身,態度擺地很低。

林華儀目光微凝,對方這一番話,在她意料之外。

難道謝苓去蘭璧那的時候,牛痦子已經在了?

她看向侍女,快速和對方交換了個眼神,確定一切正常後,鬆了口氣。

隨即她看到李婉被這句話徹底弄得不耐煩了,眼底嘲意閃過。

真是個傻子,把自己送坑裡了都不知道,也不知珩哥哥到底在抬舉她什麼。

就憑那張臉嗎?紅粉骷髏罷了。

李婉冷哼一聲,並不理睬雪柳,抬腳踢在跪到在地的侍女肩頭,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侍女被踢得摔在積水的青石板路上,趕忙又爬起來跪好。

其他人見狀,帶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紛紛跟了進去。

……

蘭璧住著的正房此時靜悄悄的,裡頭好似只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燭火。

李婉膽子素來大,她一把推開門,大步朝內室走,身後有些夫人覺得此等行為還是有些不妥,但叫她們不看熱鬧就走,還是心有不甘,於是紛紛停在門口。

李婉早就看不過眼蘭璧“空谷幽蘭,雲心月性”的樣子,若不是相公非叫她多與對方接觸,自己才不願搭理這寒門女。

想著,她便繞過屏風,直接進了內室。

只消一眼,就給她驚了一跳——內室僅燃著一點微弱的燭火,幔帳上,有兩道若有若無的身影在裡頭呼呼大睡。

李婉一怒,想伸手掀開帳子,但一想這是人家屋裡,哪怕躺十個漢子也不關她事,於是恨恨放下手,怒氣衝衝轉身出去。

一出去,她把屋門合上,門口的女眷們紛紛道:“蘭先生可還好?”

李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