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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賞花宴上心思各

般的笑聲由遠及近。

“蘭先生安,各位夫人安,苓妹妹安。”

謝苓也隨聲音看去,就見一道秋香色彩繡團花大袖衫的窈窕身影穿過園門,娉婷而來。

是林華儀。

她今日的穿著,但是不同以往素淡,襯得清淡的五官多了些明豔。

見林華儀來了,眾人紛紛上前打招呼,與她來時不同,這些人明顯更歡迎對方。

林華儀在世家的名聲,一向是極好的。

除了丁扶黎對她不理不睬,其他人都很給面子。

待和幾個夫人說了會子話,林華儀看著哪怕身著寡淡也不掩豔色的臉,眼底微沉。

她揚起笑,走到謝苓旁邊,親親熱熱挽住謝苓的手道:“各位夫人還未見過苓妹妹吧,她是珩哥哥的堂妹,打陽夏來。”

說著,她誇讚道:“苓妹妹果然是個妙人,來建康不久,竟把各位夫人都認全了。”

這是說謝苓把心思都放在討好世家高門身上,太過鑽營。

話音剛落,不知是哪家的女郎小聲嗤了句:“汲汲營營的鄉下人。”

謝苓也不惱,她眉眼彎彎道:“這得多虧先生教得好。”

一句話,就把所有都推給了蘭璧。

蘭璧臉一僵,見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好似在懷疑她蘭璧的淡泊名利是裝的。

她強撐著笑了笑:“苓娘不必自謙。”

她有心想說自己什麼都沒教,可若說了,夫人們也只會覺得她裝模作樣。

此時說什麼好像都不合適。

蘭璧對謝苓恨得牙癢癢,心想苦心經營多年的好名聲,今日這麼一造,也不知會減多少。

她也不免得有幾分怪罪林華儀,覺得若不是對方多嘴,也不至於讓請來的夫人們多想。

她不想讓這話題再繼續下去,便招呼道:“這些紅山茶是專門從西南蠻地弄來的種子,悉心栽種了三年才成活,咱們不若好好瞧瞧?”

畢竟是賞花宴,眾人也就回歸主題,認真賞起花來,只不過多多少少都對蘭璧“風輕雲淡”的名聲起了懷疑。

蘭璧一個出身寒門的女子,夫人們能給面來赴宴,大多是看在她大才女的名聲。

若是名聲有了瑕疵,這些夫人恐怕日後就不會再同蘭璧相交。

謝苓足踝還未好,她朝一個人坐到園子邊的亭中,隔著半透的紗簾看花。

女眷們在園中游玩了許久,謝苓孤零零坐在亭中,抱著手爐思索著丁扶黎此人。

她對這人本沒什麼印象,方才聽到名字,忽得記起來了些事兒。

丁扶黎的丈夫庾宴,夢裡是皇帝的人。

說起來司隸校尉這官職,從前朝開始地位就十分重,負責掌查百官及京師近郡犯法者,並領一州,凌駕於刺史和郡守之上。

若說御史中丞是監察朝中百官,司隸校尉便察的是地方官員及豪強。

司隸校尉歷任都是皇帝的人,庾宴也不例外,只不過此人比前幾任都圓滑些。

而且他似乎跟丁扶黎感情甚篤。

除此之外,丁扶黎夢裡只有零星幾個片段,她似乎死於皇帝之手,何原因就不曉得了。

若夢無誤,她是不是可以……拉攏這兩人?

正想著,就聽到停在有嬉笑打鬧的聲音傳來,女眷們掀開紗簾,魚貫而入,進了亭子圍爐而坐。

侍女們緊隨其後,端來了茶酒果食,供女眷們享用。先茶後酒,又玩了會飛花令,氣氛愈加熱鬧起來。

謝苓靜靜坐著,旁人不叫便不參與,只是望著,一副柔順模樣。

過了半個多時辰,蘭璧扶額,神色倦怠,或許是吹了些寒風,受了涼氣,頭真切疼了起來。

她欲回屋歇,朝貼身侍女交代了幾句,又跟在座夫人告罪,最後匆匆由人攙著離開了。

謝苓觀她面色似乎潮紅地有些奇怪,心中起疑,但此事同她無關,便按捺不語,只是心頭又警醒了幾分。

主人身子不適,其他人也就玩不暢快,不一會就走了幾個。

林華儀左右逢源,看眾人對她滿面讚歎,心頭有些得意。

不過今日的目的不單單是這個。

她盤算了下時辰,看到園門外熟悉的青衣侍女跟她快速對視了一眼,心頓時放下了大半。

看來差不多了。

蘭璧啊蘭璧,你也別怪我,你第一才女的名聲,該換人了。

既然不收我做徒弟,那便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