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怪我放肆,怪你迷人……”百里夫輕聲道,“我自知無禮,只是覺得心疼。”
一柳燕連忙推開百里夫,她眼眸多了一層水霧,顫抖道:“你心疼什麼?”
“我心疼自己,今日若是不無禮一些,只怕再也沒機會一吻芳澤。”
“你!”
巨大的羞意,讓一柳燕連退幾步。
她捂著嘴,連忙跑向茶湯館,一刻也不敢回頭。
百里夫呵呵一笑,他也沒追,只是坐在岸邊,靜靜看著長江。
長江旁,鳳凰山腰上。
“風舞哥,天涼了,回山洞歇息吧。”
“友倫,你怎麼又來了?”
“聽聞風舞哥派人去大東山,擔心你身邊無人保護,就特意趕來。”
“我都說了,多回去陪陪陳敏兒,咳咳……”
李風舞猛地咳嗽兩聲,他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
邵友倫連忙遞來一壺溫過的黃酒:“風舞哥,喝些酒,對你身體有好處。”
李風舞接過酒壺,他看著下邊,呢喃道:“有些意思。”
“百里夫先前被我老東家養著……”邵友倫沉聲道,“今日他竟敢如此無禮,風舞哥放心,我一會兒就下山,他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李風舞雙目無神,他喃喃道:“你以為我憤怒?”
“我……我以為你憤怒。”
邵友倫曉得,李風舞喜歡一柳燕多年。
英雄一般的人物。
愛著biao
zi一樣的人物。
愛而不得,還要看著小流氓吻那女人。
邵友倫覺得心疼李風舞。
他想,若是張小雷在這兒瞧見了,也要心疼得眼睛發紅。
“我不憤怒,只是委屈。我不在意,只是難受。世間千萬女子不如她,我偏偏選了她。世間千萬男子不如我,她偏偏不選我。”
李風舞捂著嘴,又是咳嗽兩聲。
“風舞哥,下山吧……”邵友倫輕聲道,“你早就習慣了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生活。偏偏你委屈自己住在這山洞中,我只怕你熬不過這場風寒。”
李風舞搖搖頭:“我若是下山,怎麼在此掌控全域性?”
“我轉告於你,你來下令。”
“你不懂隨機應變。”
“我……”
李風舞感慨道:“我人在這鳳凰山,聽八方動靜,看無數水路。張小雷在大東山用銀礦騙吳洛年,邵家忽然撤大船改小船,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風舞哥做了什麼?”
“張小雷那,已經設了網。而邵家忽然換船,對我而言更是好事。”
“為什麼?”
“緊急換船,不是這麼容易的。要將大船趕往各個港口,邵家這些天瘋了一般攬活,原本需要半個月的計劃,現在估摸著三天就能完成。”
邵友倫驚訝道:“風舞哥,要開始做事了?”
“三日之後,我便下山。”
“山下有一柳燕。”
“這個無妨,他們加在一起,也只是烏合之眾。”
“可小雷有可能回來。”
“小雷……”李風舞吃驚道,“莫非他不是烏合之眾?”
邵友倫不再說話,此時又是一陣涼風吹過,他連忙為李風舞披上衣服。
“這個聯盟,三日內將破……”李風舞站起身,他呢喃道,“張小雷要收網了,他絕不會在麥城久留。等他帶孫虎回來,孫虎必定難以承受打擊。”
“怎麼說?”
“一柳燕已經動情,那是她有意為之。而百里夫對一柳燕也不是真心,他被你老東家養著,終究只是邵家的一條狗。可他若是拿下一柳燕,就能讓一柳燕養他幾年,他也能用心苦讀,考取功名。”
邵友倫驚訝道:“百里夫是這麼想的?”
“我雖然愛一柳燕,但我也知道,百里夫不可能愛上她,她有太多缺點。只可惜百里夫不清楚,一柳燕身邊有個孫虎。等著吧,孫虎不會讓一柳燕被負心漢欺騙。”
李風舞走向山洞,他扯了扯衣服,輕聲道:“你回去吧,等我動手,不知要死多少人。友倫,騙子最無情,我對你有情。寧可負女子,不可負騙子。”
邵友倫小聲道:“我只是想幫風舞哥。”
李風舞搖搖頭,呢喃道:“我時日可能不多了,倘若我病死在這山中,寧願孤獨一人死去,也不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