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絕不容許的。
“毒!”
“我知丞相之意,不遠趁人之危,攻我樊城,故此要為我樊城解決糧食短缺問題,要與飽腹之下的南蠻兵一決雌雄,丞相如此高風亮節,諸葛萬分敬佩。”
“嗆!”
賈詡忽然嘆了口氣,緩緩的抬起頭,看著曹操,目光中盡是蕭索淒涼之意。
想到繼承人,他的耳邊忽然又響起諸葛聞德書信中提到的走馬換將救張遼的事。
一想到張遼,曹操愈怒,又彎腰拔出寶劍,噗噗的在諸葛聞德的名字上連續吃醋了刺了書劍,最後用力劈出,將紙箋一劈兩半,散落兩旁。
張文遠乃三軍主將,智勇雙全,不可多得的人才。
賈詡神態從容,極為恭敬的說道:“周瑜雖然年輕,但經過多少風浪,飽經世故,智謀超群。主公太低估他了。當日派陳群前往,臣就私以為不可,又不敢出言忤逆丞相。只要張遼被擒的訊息曝出,孫權對周瑜的疑慮便會一掃而光。則陳群此行,等於白跑一趟,反而憑空折了夏侯德和張遼。”
任你英雄無限,難逃歲月打磨。
雖然曹操並不能確定曹衝之死,馬騰之死到底是何人乾的,但在沒有找到真兇之前,他習慣於將所有的罪責歸咎於一人。
可是,若真的將自己的兒子送往荊州,不管是曹丕還是曹植,他日兵臨城下。投鼠忌器,這仗還怎麼打?
那是授人以柄,自絕之路,決不可做!
曹操安慰說道:“文和,過去的事,提他作甚?我又何曾怪罪過你?沒想到你每日裡,還揹著如此沉重的包袱……”
曹操嘆了口氣,背過身軀,再不看賈詡一眼。
但如此熱烈而又光明的篝火之下,曹操的臉卻顯得尤為陰沉和冷酷。
夜已三更,宛城大營裡旌旗沉寂,吊斗無聲。
曹操又想起臨行之前拜謁荀令君府邸的時候,荀彧那句倍顯淒涼的話。
這一刻,他忽然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疲累和蒼老。也許再過十年,自己也未必能夠還如此統兵出戰,征剿四海了。
“臣昔日跟隨張繡,曾與主公為敵。宛城一戰,主公長子曹昂不幸離世。臣夙夜悔恨,無一日不在愧疚之中。”
背劍士夏侯恩站在大帳門外,高聲喊道。
曹操將寫著這四個字的一張紙箋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腳使勁的碾壓著,但恨意猶盛,難以宣洩。
但這些人,都是北方戰將,慣於馬上作戰,不但沒有帶過水軍,甚至連船都很少做。
數日前,你便是如這樣一般,將我的兩萬發往合肥的將士釘死在大江之中,變成了你的俘虜!
曹操目光轉動,看著賈詡,無奈賈詡低頭,目光再也不與他直接接觸。
是你!糾合南蠻巫毒,害我小兒曹衝!
而處在天幕最中間的,便是那顆最光明,最耀眼的月亮了。
他更習慣於將這些罪責,歸咎於一個他最恨的人。因為在他看來,他對一個人的恨意越盛,他就越能激發自己的潛力,來戰勝此人!
曹彰?一勇之夫,不足成大事……
賈詡沉聲嘆息說道:“這是諸葛聞德的毒計。想要丞相因此事而冷了眾將的心,離間丞相與臣下的關係。”
文官之中,五大謀士們卻忽然陷入了驚恐之中!
曹操一邊示意賈詡坐下,一邊歉意的說道。
曹操苦惱的說道:“我遣陳群往江東,原本是要離間周瑜和孫權的關係,沒想到事與願違,不但折了夏侯德,連我大將張遼,也遭受牽累,如今深陷荊州,反而讓諸葛聞德坐收漁人之利,以此為餌,反行離間之計。”
但張遼則不然,靈機應變,計謀層出。曹操任他為合肥主帥,便是看重了他的超凡能力。
只見賈詡孤身一人,依然不緊不慢的,悄無聲息的如同幽靈一樣,踏著微塵,往謀士軍帳走去。
“什麼心煩意亂,夙夜悔恨!”
“你不過是想置身事外,不願意招惹是非罷了!”
“丞相,若十年之內,丞相可統天下,我當竭力助你。若十年不能,恐我……”
曹操待賈詡出了帳門,霍然轉身,欺步到了帳門,從門縫裡看去。
賈詡面現痛苦之色,雙手抱住頭顱,眉頭也擰成了一條。
“此二人我得一人,必立刻放張遼回去。”
賈詡低頭,沉默不語。
“若丞相稍念張遼昔日跟隨你所建的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