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經年交待她將衝淵劍和黑鴉藏好,又叮囑她遇事忍讓不可魯莽行事,劉懷安便推著他的後背將他推出大門外。
錦衣衛機構龐大權責繁雜,除名氣最大的南北鎮撫司外,還有經歷司以及與之並列的十四個衛所,這十四個衛所中尤以中所、前所、後所、左所、右所五所最為核心,其主要職責是打理皇家儀仗,五處衛所之下又各設有十個司,分別是轎輿司、擎蓋司、扇手司、旌節司、幡幢司、班劍司、斧鉞司、戈戟司、弓矢司、馴馬司,許經年便被安排在中所下轄的斧鉞司。
中所斧鉞司位於東城明時坊內,距離許經年所住的宅子大概十里地,走了兩刻鐘便到了斧鉞司營門前,接待他的是斧鉞司掌司事治儀正李令忠。
掌司事治儀正算是斧鉞司的二把手,地位僅次於一把手雲麾使,司裡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能插上一手。
這李令忠是個沒什麼架子的胖子,成日裡挺著個肚子在司裡晃來晃去,聽說新來的小旗官到了門口,便樂呵呵的出門迎接。
誰知大門口除了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外空無一人,兩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了半天,李令忠試探著問道:“閣下是小旗官許經年?”
許經年連忙拱手作揖道:“小的許經年,今日前來報到,這是屬下的官憑。”說完便將早已準備好的官憑遞給李令忠。
李令忠接過官憑看了半天,一拍大腿道:“哎呀!沒想到咱們新來的小旗官竟然如此年輕,快請進快請進!”
將許經年迎進門內,李令忠好奇問道:“許老弟今年有十五歲嗎?”
許經年答道:“明年生日過後方才十五。”
李令忠感慨道:“老哥我今年三十又九,在這錦衣衛中摸爬滾打了十幾年,從未見過如此年輕的小旗官。”
許經年又起身作揖道:“小人初來乍到,還望大人多多提攜!”
李令忠示意他坐下,開口道:“咱們斧鉞司主要負責皇室出行所用的斧鉞,最是清閒自在,同僚之間沒什麼利益衝突,平日裡相處以兄弟相稱便可,若在外行事再稱官職。”
許經年忙點頭稱是。
李令忠道:“斧鉞司中連同你在內共有五個小旗官,每個小旗官手下各帶一隊人馬輪流值班,值班當日主要負責管理儀仗所需的盆罐、腳踏、椅、燈、鉞、戟等物品。負責乙隊的小旗官上月剛剛殉職,以後你便負責乙隊。”
將工作交接完畢,李令忠又帶著許經年在斧鉞司四處逛了逛,最後便將他帶到乙隊辦公的房間。
乙隊的辦公房位於斧鉞司東南角,是由三間小廂房打通的大間,進門對面靠牆處立著一排書架,書架上橫七豎八地擺著一些斧鉞鉤叉之類的兵器,房間內共有五個錦衣衛,李令忠便對這五人說道:“這是你們新來的帶隊,小旗官許經年,往後你等需好好配合許大人,不許惹是生非。”
五人看著面前稚嫩的許經年面面相覷,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名瘦瘦的錦衣衛最先反應過來,走上前拱手行禮道:“小的叫萬畢安,今年三十五歲,給許頭請安。”
眾人這才手忙腳亂地上前招呼,許經年見這五人身上的飛魚服有些破舊,腰間佩帶的繡春刀也不似鎮撫司錦衣衛手中的光亮,便明白他們都是錦衣衛中沒什麼背景的底層人員。
萬畢安在這五人中年紀最長,資歷也最老,在斧鉞司兢兢業業地幹了十幾年,卻連個小旗官都沒混上。好在他天生豁達,對此也並不過多在意,年過而立便將一切看開,每日在司中摸魚瞎混,散值後就與同僚好友去教坊司喝花酒。
許經年在萬畢安的引領下跟其他隊的同僚打了招呼,又去領了嶄新的飛魚服和繡春刀,再回到乙隊辦公的房間,眾人已經將他的書案准備妥當放置在靠窗最亮堂的位置。
臨近散值時,萬畢安神神秘秘地湊到許經年跟前,搓著手小聲說道:“許頭,散值後兄弟們想請您去勾欄衚衕小酌幾杯,不知可否賞光?”
許經年謹記張顯宗交待,不想在錦衣衛中太過張揚,況且入職斧鉞司乃是權宜之計,將來結局如何尚未可知,實在不想把這幫老實巴交的底層錦衣衛牽扯進來,於是便掏出十兩銀子遞給萬畢安說道:“今夜我已有約,你們自行前往,這五兩銀子算我請客。”
萬畢安歡天喜地地走了,許經年這才起身匆匆向家裡走去。
回到家才酉時,夕陽餘暉尚在,院門上已經換了嶄新的門鎖。
一腳踏入院中的許經年被嚇了一跳,只見四五個瓦匠正蹲在屋頂修修補補,東西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