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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當日去畫雲坊飲酒,他笑說老闆娘今日可捨得大出血,聽說是好生招待了兩位貴人。
&esp;&esp;夜來香則是側臥在一旁,香肩半露,仍然是手持菸袋,她一雙狐狸眸子動人,半晌,才緩緩開口道,黑白雙煞,至陰之人,命中註定,李姓女子。
&esp;&esp;單看上去可不覺有什麼問題,然而,待許臧塵輕笑一聲走後,再看夜來香,卻是動也不動一分,雙眼空洞,宛若傀儡一般。
&esp;&esp;原來是許臧塵的一枚棋子。
&esp;&esp;四年前,不知為什麼,見血青在某一冬日忽然不再生長,花瓣也失了清香,只剩下點點餘韻飄布在房間之中,而後,日益枯萎,夜來香自割手腕餵養,卻還是於事無補。
&esp;&esp;她心灰意冷之際,頹廢酗酒之時,忽有一位神秘客人登門,打發走了小童,夜來香拖著長裙在欄杆上肆意一瞥。
&esp;&esp;那時他身穿白衣,一塵不染,在臺下抬首微微一笑,玉面生花。
&esp;&esp;見血青還可以養,不過要用他的血為引,每月一劑,便可繁榮常青。
&esp;&esp;自此兩人之間的利益關係就明理可見了,若無紅事發生,夜來香則只需授予許臧塵藏寶閣的使用權,若紅事發生,也就是桃樹凋零,尋找到至陰之人之時,其他一切皆可一筆勾銷,夜來香也只需要,將這至陰之人的線索,告訴許臧塵即可。
&esp;&esp;一枚棋子而已,如今桃樹已枯,夜來香也算是失去了半條命,失魂落魄,卻也遵守諾言。
&esp;&esp;所以他才以一記凜冽飛刀,定在磚瓦之上截胡二人。
&esp;&esp;刀尖鋒利,斜插進瓦縫,往上走,柄上工筆描的青塘錦鯉。
&esp;&esp;月下,他卻身著花鳥卷白衣,宛如水墨公子,面上笑意盎然,左看右看,看著那嬌俏小女子,宛如見到了心儀之人一般。
&esp;&esp;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使得那護著李家小姐的、從來不近人情的太子殿下與他冷眼相對。
&esp;&esp;太子殿下,他微笑著,無聲開口,挑釁之意卻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