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負擔,就當是不虛此行,用錢幣做個紀念。
&esp;&esp;“沉公子,李公子,坊主這邊請。”
&esp;&esp;先生頷首微笑,客氣對兩位揮一揮手,又負在身後,先行帶路。
&esp;&esp;沉公子是哪一位?自然是後場風光霽月出場的那位新星了。
&esp;&esp;二人下座,走到互相對面,沒有誠意地抱拳表示問候。
&esp;&esp;不怪李鶯鶯沒用正眼看他,只因方才在臺上,每每輪到兩人作對,這沉姓公子總要刁難相逼,要麼就是走怪調,李鶯鶯縱使喜歡不走尋常路,可他出的實在太難!
&esp;&esp;沉青玉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沒說什麼,只是低頭輕笑一聲,便邁步離開了。
&esp;&esp;走到二樓廂房,先生止步,客氣抬手道:“二位,請吧。”
&esp;&esp;那門扉開著,一株桃花竟種在裡面,不知是用什麼仙藥養成,樹幹有兩小兒抱臂粗,樹身盤虯,繁豔的桃花綴滿枝頭,格外美觀,從裡面飄來若有若無的香味,先生不再跟著,坊主就在裡面。
&esp;&esp;坊主仍是側臥在虎皮玄武毯之上,玄裙褶皺成花,她一手持著長柄菸斗,一邊漫不經心地吞吐雲霧,香房的簾子已經拉上,厚重的珠玉串子透著天光,掩蓋著寂靜。
&esp;&esp;“欸?她怎麼不說話?”李鶯鶯心想,卻也閉口不言,同那假笑沉青玉一樣。
&esp;&esp;坊主終於覺得饜足,才放了菸灰,那灰塵灑落在地上,翹在虎皮毛髮尖兒上。
&esp;&esp;“讓二位久等了,”這聲音勾人心魄,伴隨著輕微的衣物窸窣聲響起,坊主的花兒般的玄色長裙被她一手拾掇起,她盈盈一笑,走上前來。
&esp;&esp;“想必二位也是為了藏寶閣而來的吧,”她繞至二人周圍,聽著是問人,其實心下已瞭然。
&esp;&esp;“這畫雲坊,在外雖說是,墨香氾濫,說到底,不過是個平日裡請一些說書先生,再請些戲班子過來作陪襯的小酒樓罷了,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呢。”
&esp;&esp;坊主眼底含笑,又道:“二位來的可巧,我這給頭籌的賞賜可賒了好幾回了,說到底還是我心胸狹隘,在錢眼兒裡看不到頭了。”
&esp;&esp;“若不是最近風聲緊,”她頓了頓,眼底一抹幽光閃過,接而似有深意道:“二位又怎會捨得光臨我這處呢?”
&esp;&esp;他們都無需偽裝,畢竟這裡也沒有第四個人,一位是做了好些年這番生意的老闆娘,一位是無人知曉,卻一舉奪魁的青年才子,還有一位則是什麼都不缺的,金屋嬌養的小女兒。
&esp;&esp;坊主話中有話,沉青玉只微微一笑,道:“沉某早就聽聞畫雲坊盛名,相傳藏寶閣裡有許多平常見不得的稀奇寶物,沉某雖自詡半個詩人,卻也難免不了世俗之心。”
&esp;&esp;“既然有這個機會,沉某也自然願意…採擷一件。”
&esp;&esp;聽他那番客套話,李鶯鶯知道該自己開口了,只是她不如前者那般圓滑,迎上他那帶著薄笑,以及坊主略帶有探究的目光,李鶯鶯扭捏片刻,才道:“我…我也是聽說這裡面有好東西,才來的。”
&esp;&esp;“哦?二位可真是性情中人,”坊主似笑非笑,不過也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