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們會非議我的。至於太子逄稼麼,也不能處置的太狠絕。我總是不忍心啊。太子逄稼是我看著長大的,比我才小五歲,我與他名為叔侄,但感情可不是一般叔侄能夠比得了的。雖然先帝對不起我,對不起逄氏宗親,但逄稼卻是個至仁至孝的孩子,而且也沒有什麼異心。我繼位之後,逄稼沒有絲毫猶豫,就跟宣仁皇后一道帶頭表示了臣服,這也是朝局迅速穩定下來的原因之一吶。逄稼還多次說要放棄太子封號,請我將他改封為親王或郡王,奏請我在自己的兒子中另擇一子立為太子。逄稼做這些事,可都是情真意切啊。而且,你和圖修、世桓他們催著我對先帝下手,我實際上是心有不忍的。不管怎麼說,先帝都是我一母同胞的親兄長。不過呢,那都是情勢所逼,我也沒有辦法,做了也就做了,勉為其難吧。不過,現在你們又要我處置逄稼和先帝其他子嗣,我可實在是不忍心。”
雒淵概知道,逄圖攸的婦人之仁又來了。但這是沒有辦法的,逄圖攸對這些逄氏宗親確實是無比呵護。他在做永誠親王的時候,別說是太子逄稼,就是其他旁支逄氏子孫,遇到大小難處,也都樂於找這位尊貴的親王來求助,而且幾乎全部都會得到他的幫助。這與隆武大帝對宗親嚴厲管教、絕無偏私,形成了鮮明對比。當然,逄圖攸的性格特點,或許也是一種無人能及的優點。例如,皇室宗親們無一例外地樂於親近永城親王,甚至毫無異議地接受了他非正常次序的繼位。逄圖攸繼位以後,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逄氏宗親的非難或質疑。這是讓雒淵概非常震驚和百思不得其解的。政變之前,他曾經設想過各種危機和應急措施,到了最後,竟然全都沒有用上,朝局就穩定下來了。這不能不說是逄圖攸自己的功勞。
雖然雒淵概對皇帝的婦人之仁無可奈何,但雒淵概卻不想這麼快就放棄,於是說得:“先帝其他三子呢。絕對不能盡留啊。陛下,逄稼暫且不說。其他三子,難保不會起擁立之心啊。”
這句話就打動皇帝了。因為逄圖攸本人就是由於得到逄氏宗親和幾位在外郡王的擁立而非正常繼位的。
皇帝軟軟地問:“那你看應該怎麼處置呢?”皇帝這種軟軟的語調,與長相雄壯威武的外貌極不相稱,但這種極不相稱的軟軟的語調,正是逄圖攸已經放棄自己立場的特殊訊號。這是雒淵概長期與逄圖攸接觸,自己摸索出來的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雒淵概冷冷的說:“全部鴆殺。臣來安排這一切。總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就是了。”
“此舉欠妥。”逄圖攸這次卻很果決,“宣仁皇后和逄稼都在,他們可不是傻子。你怎麼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我揹著一個鴆殺先帝皇子的罪名,還怎麼面對天下臣民和逄氏宗親?雒淵概啊,你一個文臣,不要總是這麼鬥雞眼似的,整日裡就知道殺、殺、殺,總要想些看得過去眼的辦法吧?”
雒淵概聽出來了,皇帝最後一句話,實際上是明確表示同意雒淵概想辦法除掉先帝其餘三子了,只是處理方式上還要商榷。說來說去,其實宗旨就是一條:不能讓天下人懷疑到皇帝身上去。
雒淵概心裡放心了,郎朗地說:“喏,臣明白!”
“好。你去把北陵郡王、甘茲郡王他們叫進來吧。我們議一議政體的事情。”
秘密召見郡王,商議政體變更,才是今天下午逄圖攸在乾元宮裡要談論的正題。
雒淵概帶著幾個郡王魚貫而入。除了北陵郡王逄圖修和甘茲郡王逄世桓,還有扶風郡王逄頃,丹朱郡王逄隆、海西郡王逄弩、上谷郡王逄寧。逄頃、逄隆、逄弩、逄寧這四位郡王,是隆武大帝立國之後新分封出去的逄氏宗親郡王。
大照全國,除了這幾個郡王之外,還有一個象廷郡王常基,也就是宣仁皇后的兄長、迦南郡守融鑄的岳丈。今日,常基沒有獲邀出席朝政。
逄圖攸先開了口:“這裡都是咱們自家的郡王,沒有外人。我們今天議一議政體的事情吧。”
在列的,除了象廷郡王一人外,其他所有郡王都在,所以,皇帝口裡這個“外人”是誰,那就不言而喻了。
甘茲郡王逄世桓性子直,第一個開口說:“陛下,我看還是咱們此前多次商議的,取消什麼勞什子的郡守制,恢復郡國制。不過呢,不能恢復到大郜聖朝的異姓郡王制度。異姓郡王是萬萬分封不得的。要分封郡王,就必須是分封逄氏宗親,異姓絕對不得封王。”
這個宗旨其實是逄圖攸此前和幾位郡王商議過很多遍的,原本並無可議論的,只是逄圖攸做事情就是這種風格,搖擺不定,拿不定主意,所以需要這幾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