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不老真仙,是享千年高手的仙人。前朝多少皇帝想見其一面皆求之不得。你們可能不知道吧,大郜德嘉皇帝自詡全福,派出多少尋仙特使到媯琉山尋訪松巖道人,希望能夠見上一見,指點長生之法,但卻連松巖道人的童子都沒有找到過,德嘉皇帝深以為憾,在建章宮裡專門建了棲仙台,希望松巖道人降臨,終也沒有任何音信。沒想到,我竟還有這樣的仙緣。我心甚慰。”
童榮華道:“這都是陛下的福澤,是大照興隆、崇景興隆、陛下長生的大喜的徵兆。”
逄圖攸笑道:“哈哈哈。說的好,說的好。這不光是我的福報,這也是你們娘倆的福報啊。春佗,傳旨,從內帑給琉川郡王撥銀若干,供其在琉川郡國營造松巖仙宮,供奉松巖道人的神像。這筆撥銀,以後每年延為定例,不得短缺、剋扣、延緩。也就是說,松巖道人的仙宮供養全有內帑承擔。營造之時,如松巖道人自己或遣人現世指點營造,則一切規制、用度等悉聽松巖道人吩咐,如松巖道人不現世,則一切由琉川郡王自行決定。我有意日後擇機出巡,到時候會專程去拜訪仙宮的。另外,自即日起,特准松巖道人或其子弟公開在其他郡國營造仙宮,並特准其公開傳道說法。松巖道人在各地一應營造、運營、傳道、說法事務,統歸琉川郡王管理。”
童榮華姿色平平,從未得寵,更從未爭寵。對於皇帝的這道恩賜,並不明白其中的輕重深淺,也沒有覺得稀奇,只是輕聲謝了恩,退下去了。
但孟婕妤卻深知其中的厲害,不禁心下一驚:“歷代王朝對各類教門都管制甚嚴,除了白教因為起於上古,早已深入人心,因此實在無法強行遏制之外,其他教門莫不受到嚴密控制,全都處於地下狀態,從未受到朝廷的公開認可。陛下今日之特恩,怕不是一時性起之舉,恐有深意在其中。”
竇昭儀雖非白教眾人,卻比孟婕妤更加心知肚明。竇昭儀想:“看來,竇吉秘密進諫說白教恐尾大不掉的功夫已經做到家了。陛下此舉,明顯是為了平衡和抑制白教之勢力。而從皇位爭奪的角度來看,此舉其實是敲打了孟婕妤、疏衍主教和逄科。陛下在選繼位人上的傾向,看來並不在逄科這邊兒。逄穆的可能性又進一步大增了。”
黎娙娥代其子、十九歲的蘭德郡王逄稔進獻的是一株六尺高的金色壽字樣珊瑚。
逄圖攸道:“稔兒在蘭德可還適應麼?那裡可是沿海之地。稔兒在內地聖都出生長大,怕是不適應沿海的生活吧?”
黎娙娥道:“託陛下的洪福,稔兒在蘭德很好。”
逄圖攸道:“蘭德是產鹽之地,舉國上下,九成以上的鹽產於蘭德,是國計民生的所在啊。食鹽由蘭德專供,是上千年來沿襲下來的,這幾千年累積下來,就產生了很多的蘭德鉅富,因此,雖然物阜民豐,但民風卻不甚淳樸,一來好奢靡攀比,二來好私鬥用狠。稔兒行事果決,雷厲風行,要在蘭德好好整頓一番,給我看看他的手段和本事。對了,稔兒進獻的這株珊瑚,倒是稀奇的緊哪。以前,我常見紅色的珊瑚,這金色的珊瑚,卻是頭一次見、頭一次聽說呢。”
黎娙娥道:“陛下聖明。稔兒來信說,這並不是常規渠道得來的金色珊瑚,是蘭德幾大鹽商鉅富共同進獻給陛下的。”
逄圖攸臉色一沉,道:“稔兒還小,不要跟下邊那些俗吏們學這些壞習慣。鹽商雖為鉅富,可也是世世代代省吃儉用出來的,切不可任意搜刮。你把我這話傳給稔兒,下不為例!”語氣已經很嚴厲了。
現場有些尷尬。
雒皇后正要出面調和氣氛,卻聽黎娙娥不緊不慢道:“陛下息怒,這是鹽商們自願進貢的,並不是搜刮而來的。”
逄圖攸沒有說話,但臉色更加難看。雒皇后有些坐不住了,心道:這黎娙娥真不懂事,竟然還要強行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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