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深邃的杏眼,神采黯淡,緩仰螓首,怔怔地凝望地夜空上的那輪孤月,好就方愴然說道:“劉公子,你在九泉之下,一定很寂寞、孤單吧?今生今世,小女子生之何趣,倒不如一死了之,以恕罪過——哥哥,對不起,都是萍兒不好,小妹這樣無情無義,不辭而別,你會怪小妹嗎?”
隨後,杜雪萍目吐寒光,咬牙橫心,這就取出了師贈寶劍——碧血鴛鴦劍,隨著慢慢出鞘的長劍,姑娘辛酸陣陣,柔腸寸斷:“劉公子,小女子就在臨死之前,別無他求,只想能夠親你一下,以慰相思之情,可以嗎?”
沒想到,“神扇書生”劉超俊面泛紅,微綻笑容;
就這樣,“丹凰”杜雪萍仗著膽子,桃腮火紅,秀目微閉,就在劉超的額上輕吻了一下,芳心狂跳不已,玉顏羞澀難當,半晌又道:“劉公子慢走,黃泉路上,小女子與你結伴同行,生死相隨!”說完,杜雪萍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銀牙緊咬,面現殺機,手揮腕動,就要自刎……
驀地,“神扇書生”劉超猛然起身,陡伸雙臂,就把姑娘緊擁入懷,嘻嘻一笑說:“杜姑娘,別!別自殺!”
“丹凰”杜雪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怔怔地注視著劉超,瞠目結舌,呆若木雞,良久方道:“不,不要,劉公子,你別這樣,小女子知道你死得冤枉,已然決定,自刎殉死,求求你了,別再嚇唬我了,饒了小女子吧!”
這時,“神扇書生”劉超忍俊不禁,啞然失笑:“我沒死呀,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方才,我只是運用了‘崑崙寶蓋閉氣功’,略施小計而已,假死而已,現在沒事了。”
頓時,“丹凰”杜雪萍恍然大悟,無地自容,玉面若霞,兩鬢火熱,只急得淚水奪眶,尷尬難當,但又不知說什麼才好,只是就用一雙柔若無骨的小嫩手猛搓衣角,好久這才找到了話題:“,那、那,剛才那些話你全都聽見了,哎呀,簡直羞死人了,原來你在騙人!你真壞!……”
“神扇書生”劉超微然一笑,伸出雙臂,就將姑娘抱得更緊了,並且仰臉說道:“杜姑娘,你可真是這世上頭號大笨豬,難道你現在才明白嗎?”
“丹凰”杜雪萍小嘴一噘,嚶嚀一聲:“你裝那麼象,誰能看出來呀!”
“神扇書生”劉超搖了搖頭:“好了好了,咱們不說這些了,那我先問姑娘一件事——”
“什麼事呀?”
“姑娘方才所言,可都是真話?”
“丹凰”杜雪萍芳心鹿撞,一陣羞澀:“不是,那全是小女子信口胡說的,劉公子可千萬別當真啊!”
“嘻嘻,姑娘去洪三歲的小孩吧,還說不是呢,我可全都聽見了!什麼什麼死是劉家的鬼,活是劉家的人了,又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也不知道姑娘在哪兒學來的這些密愛之詞;最後還真哭了好幾次,若非我抱得快呀,姑娘現在可就慘了,還有……”
“丹凰”杜雪萍連忙打斷他,急急說道:“哎呀,快不要說了,那還不都是公子太壞了嘛。”
“神扇書生”劉超卻故意逗她:“就是說,就說!”
這時,姑娘杜雪萍忽然之間,放聲大哭:“你……你好壞,故意欺負人……比那吳家父子還該死!不但裝死騙人,而且還眼睜睜地看著人家自殺……還看人家哭……哼,你還有臉家抱人家……哎呀,好壞好壞……”
此刻,姑娘的嬌軀微微顫抖,既不主動,也不拒絕,美眸微閉,長長的睫毛盪漾著透人的醉意;好久,兩個相擁對視,默不出聲,好象一出聲,就會破壞了這種美好的情調似的;
“杜姑娘,以後我叫你‘萍妹’,可以嗎?”
“劉公子,以後我叫你“劉超哥”,好嗎?”
“萍妹!”
“嗯!”
“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嗎?值得嗎?”
“哎呀,你淨問這些,就不告訴你!”說著,杜雪萍將螓首輕靠在劉超胸前,緊緊地偎依著他,“劉超哥,你很象我哥哥,只是我哥哥有些多愁善感,而你卻風趣幽默……”
“萍妹,如今,我們四兄弟還家仇未報,國恥未雪,各地官府,也都還在通輯我們,將來生死未卜,你就不怕受連累,遭艱辛嗎?”
“丹凰”杜雪萍忽然推開劉超:“都這個時候了,既然劉超哥還信不過小女子,那小女子也就只有對天發誓,以表愛心了!”說著,姑娘衝月下跪,揮劍削髮,“蒼天在上,黃土在下,今夜杜雪萍發下毒誓,今生今世非劉超哥不嫁,永不悔改,倘若口不應心,猶如此發!”(古人發誓斷髮如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