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凰”杜雪萍只樂得花枝亂顫,二目如月:“那麼,傻小子,小女子問你,你的傷口還痛嗎?”
“神扇書生”劉超放開杜雪萍,腰板一挺,一拍胸脯:“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算什麼,半點都不痛,打它都不痛,不信,我打給你看!——哎喲媽的媽我的那個姥姥,痛死我了!噝,哎——哎呀!”
“哈哈……劉公子,你快別這樣了,真逗死人了嘛,哈哈……”姑娘杜雪萍笑彎了杏眼,露出了兩行編貝玉齒,直樂得連連拍手,前仰後合;
這時,“丹凰”杜雪萍那嬌羞,嫣然的笑態,更令劉超瞠目結舌,呆若木雞,失魂落魄地盯視了半天,大指一豎,鬼模怪樣地道:“美!太美了,天上的仙女,人間的美人呀!”接著又伸出小指,“高,太高了,超過豬八戒,勝過沙和尚!”
“丹凰”杜雪萍猛然止笑,愕然一愣,呆呆地看著劉超:“你說什麼?!”
劉超搖身一轉,回過臉來:“嘻嘻,沒沒沒,沒說什麼呀!”
“丹凰”杜雪萍螓首低垂,面呈不悅;
突然,劉超陡然色變,面白如紙,熱汗直淌,嘴唇發紫,竭力說道:“啊!……不好!鏢!鏢!……上有毒!”說著,撲通一聲,翻身栽倒!
“丹凰”杜雪萍也為之色變,驚撥出聲:“哎呀,劉公子,你怎麼了?”人隨聲至,身不由已地撲上前去,蹲身伸臂,就將劉超緊擁入懷,急急說道:“劉公子!劉公子!你醒醒,醒醒啊!哎呀,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呀!……”
這時,劉超已經奄奄一息,氣若游絲,只見他切齒忍痛,怒視姑娘,狠狠說道:“你!你!……究竟是、是什麼人?好、好……狠!竟用、用……毒鏢傷、傷……我!”
“丹凰”杜雪萍秋波盪漾,拼命搖頭,哀哀欲絕,泣不成聲:“不,劉公子,小女子只是一時貪玩,想試探一下你的武功而已,所以並無歹意;小女子從不以毒傷人,鏢上也沒喂毒,怎會有毒呢,可是事情怎麼會是這樣子呀?”
倏然間,“神扇書生”劉超身軀一挺,雙手下垂,體溫劇降,心臟止跳,緩緩閉上了雙眼,一時之間,體涼身僵,與世長辭;
“丹凰”杜雪萍見狀,如遭雷霹,心碎腸斷,身軀連晃,險些暈倒,呆呆注視著劉超那張灰白含怒的俊面,默坐良久,倍感無助,於是,“哇”地一聲,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往事昔情,歷歷在目,杜雪萍淚眼婆挲地看著劉超,忍不住將他緊擁入懷,輕聲抽泣著:“劉公子,你是個好人。為了得救小女子,你朱雀街上拔刀相助,力鬥群兇,春明門外慷慨解囊,仗義疏財;你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生難報!可是今天,小子女卻恩將仇報,親手殺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小女子有罪,小女子該死,真是罪該萬死,死有餘辜呀!……”
此時,杜雪萍早已心膽俱裂,溼透前襟,她將劉超那雙冰涼的雙手緊捂在胸前,讓它緊貼著自己那顆顫抖的芳心,繼續說道:“劉公子,你不該對小女子那麼好,該恨小女子,打小女子,罵小女子,打死小女子這種恩將仇報,不仁不義的賣藝窮女!……”說著,杜雪萍用劉超那雙手狠狠地抽打著自己那張桃紅嬌嫩的鵝蛋小臉,兩行飽含千般深情厚義,萬般憐惜疼愛的玉淚,就好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悄然打在了劉超的衣襟和俊面上,可是劉超的雙手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只是毫無力道,無力地下垂著……
“丹凰”杜雪萍伸膀臂,抬左手,以手背拭淚,牙咬朱唇,泣聲說道:“劉公子,你知道嗎,其實,小女子在心裡早就偷偷喜歡上你了,甚至很愛,很愛你;你可知曉,自從那日在朱雀大街上,小女子第一眼看到你那美如冠如,卓立如山的英資,一顆芳心就在不知不覺中把你魂牽夢縈;與公子相處這些天來,小女子對你更加了解了,可是,沒想到,相思之情,愛戀之意,反而有增無減,不可收拾;小子女也曾經暗暗起誓:‘今生非劉公子不嫁!’從此,小子女只覺得自己已經死是劉家的鬼,活是劉家的人了;再到後來,小子女竟有了‘一日不見公子面,好似度過三個春和秋之感’,可,可我們本無緣份,也許這就是天意;劉公子,你若在天有靈,就請領會小女子的一片痴情吧;真的,我曾用心地愛著你,我真不想你死,原諒我,我並不想傷害你的劉公子,你聽到我的話了,你明白我的心嗎?……”
這時候,夜空中,寒星眨閃,明月如盤……
“丹凰”杜雪萍滔滔不絕,如數家珍,一口氣就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淋漓盡致,痛痛快快;她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擦下眼淚,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