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之敵,在於諸國貴族勳貴,應柔以布衣,厲以諸侯。”
呂不韋繼續道:“所謂談便是與諸侯談,談不攏便與諸侯戰。”
他在虛空之中隨手畫了一道線道:
“此乃崤山,崤山以東,諸國勳貴有多少人?”
“便是全部屠盡,也不過萬人,且大秦不需要全部殺死,只需要拉一批、打一批、殺一批,如此死傷怕是不過萬人,此不算是什麼戰事。”
秦王雙眼一亮道:
“丞相詳細說說。”
“談是昭顯秦國之誠意,談不談得攏都不重要,若談不攏,便戰。”
“若以戰,三日之內,挾諸侯於股掌,控上卿於反手,戰上不戰下,殺勳貴,而不殺布衣。”
“大秦還要厚待布衣,若諸侯亡,則重分諸侯之土於布衣。”
“至此,民心可用,大勢成潮。”
呂不韋似乎在抬手之間,決勝千里之外,指點江山。
公子政聞言點了點頭道:
“丞相之意,為斬首之術,不過改為挾持。”
“化敵為鼓掌傀儡,似乎更加巧妙。”
他話語之中滿是讚賞之意,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計策。
“這能行?”
秦王子楚有些猶豫道。
趕赴千里之外,控諸侯於鼓掌,這怕是不是什麼易事。
公子政聞言躬身朝著秦王子楚拜道:
“秦銳士六千人便足以。”
他聲音之中滿是篤定。
而一旁的呂不韋先是瞥了一眼公子政,然後也笑著抬起頭道:
“王上應該很久沒有看到秦銳士了吧!”
“秦銳士在武安君手下,早已非往日模樣。”
“銳士之下,諸國兵甲,不堪一戰。”
呂不韋之所以看公子政,是因為公子政對於秦國太瞭解。
多少人可以做多少事情,他都如同握在鼓掌之上。
呂不韋曾經記得眼前的秦王也只有三年陽壽了。
三年之後,他能坐在現在的位置嗎?
要知道,三年之後便是第一批太陰學宮學子畢業之時,不知道多少龍鳳之姿將現身於世。
“如此嗎?”
秦王愣了愣,他卻是很久沒有見到秦銳士了,自從他父親病危不可下床之後,他便已然沒有見過秦銳士了。
至此,怕是已經有數月了。
不想數月之中,竟有如此之大的變動。
“父王,既然今日之中說到了秦銳士,不如出城一觀。”
“也好!”
秦王子楚思忖了片刻,然後應了下來。
若是不看看秦國銳士,他總覺得自己的心中似乎是沒有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