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普洛弗,講話沒個正經。
她喋喋不休:“為什麼——”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普洛弗狠狠戳了一下她的腦袋瓜。
“哎喲。”她笑吟吟地放好相機,託著臉仰頭看他,“因為收到禮物很開心嘛。”
事實上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講過話了,她很懷念從前無話不談的日子。
“開心就會問問題嗎?”普洛弗問。
“對啊。”她不假思索地說。
“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
“啊?”艾莉奧絲回憶了一下,認真地問,“我小時候是哪樣的?”
“我記得你小時候收到那隻泰迪熊公仔的時候興奮地抱著我……”他頓了頓說,“親。”
“這樣啊……”艾莉奧絲悠悠說,若有所思地點頭,卻在站起身時對著他的臉頰猛地一啄,椅子後退時沉重的劃拉聲蓋不過留在肌膚上那道震耳欲聾的“mua”,然後肉眼可見的,他的臉顯現被熱浪灼燒般的紅暈,而墨綠色的眼瞳魂不守舍地放大,在那片寂靜遼闊的原野裡,她是唯一的花。
“這樣嗎?”她笑著,眼睛眯成了一輪彎彎的月牙。
他思緒遊移數秒,回味過來慢慢靠近她,將那隻燙到發溼發顫的手掌沒入她腦後的頭髮。
普洛弗將臉頰貼在她的耳鬢,嗓音積澱厚重的沙啞:“你長大了,抱我就好了。”
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裡,她並不受驚,而是如魚得水似的感受他的溫度和雪松香。
她早就學會獨自入眠,也好久沒有聞到枕巾上消失的他的味道,但時至今日她還是會因它而心安,又或者是他……誰能分得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