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艾莉奧絲還在思索穆迪辦公室裡所見的怪異事物。
他為什麼要儲藏那麼多用來製作複方湯劑的藥材呢?
他用那張活點地圖到底是為了在霍格沃茨監視誰呢?
作為一個校長親聘的教授和魔法部的王牌傲羅,他怎麼會對校規和法律條令都不熟悉?
如果現在的穆迪是喝下複方湯劑的偽裝者,那麼真正的穆迪又去了哪?他又到底是誰?
如果那張地圖確實發揮著效用,那麼他們為什麼沒有在樓梯口看見克勞奇先生,卻看見了地圖上沒有顯示的穆迪?
難道是克勞奇先生假冒著穆迪?這說不通啊,他們曾經在學校宴會上同時存在過,遑論堂堂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完全沒必要假冒退休的老傲羅。
她所瞭解到的第二個叫巴蒂·克勞奇的只有克勞奇先生的兒子小巴蒂,可佈雷斯說過,他早就死在了阿茲卡班的監獄……
她不能再細想了,她的腦容量不再能夠支撐她分辨歸納所有的資訊。
因為比這更困惑的,是她自己的身世。
萊西亞說得言之鑿鑿,倘若不真憑實據說服他,他是不會善罷甘休離開霍格沃茨的,再繼續糾纏不清下去,恐怕她狼人的身份就該被迫暴露了。
夜晚,萊西亞如她所想的出現在了寢室的窗戶外,幸好潘西和文森特在休息室裡你儂我儂,沒有回房間,否則艾莉奧絲就該倒黴了。
她嘆了口氣,整理了衣衫,決定出門。
要是給他吃了閉門羹,這隻率性而為的狼,指不定會搬起湖底的石頭砸了玻璃破窗而入。
“你來了。”萊西亞望著從帳蔓下緩緩走來的她,他快步上前迎接,軟塌塌的耳朵瞬間立了起來,月光淋在他溼透的毛髮上煥發著稀薄的銀光,一如他剔透的紫色眼睛。
就算看到他這副模樣,她也仍鐵石心腸地冷臉肅然道:“我是來了,但我來是想告訴你,放棄吧,別再跟我論證你荒唐的猜測了。”
萊西亞的耳朵即刻耷拉了下來,黯淡幾度的眼神中帶有些許倔強與不甘:“不,不荒唐,你肯定是的,和我回去吧,我們去找古樹。”
“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呢?總不可能你找不到公主,就隨便拉個人湊數吧。”
“我……”萊西亞無法袒露自己暗藏的私心。他當然希望她是狼人出身。
艾莉奧絲抱著雙臂傲慢地說:“瞧,你說不出來了吧,你就是想把我拉去完成任務。”
“不是這樣的。一切都沒有定論,為什麼不和我去古樹?這樣我們都可以得到真相。”
“退一萬步來說,假若我真的是你所說的什麼公主,我就這樣堂而皇之和你回去,那群謀反的對王位虎視眈眈的狼人,豈不是會找準時機對我痛下殺手?”
萊西亞似乎看到一點希望,眼睛重燃光亮:“我的尾巴可以保護你。”
毛茸茸的尾巴繞到他身前,他摸了摸它。他很喜歡他強大的尾巴。
“我不要,你怎麼可能對付得了這麼多人?”艾莉奧絲嚴詞拒絕。
“我拼死都會保護你,絕對的,不會讓你受傷!”萊西亞信誓旦旦地說。
“沒用,你們狼人一貫狡猾得很。”艾莉奧絲擺擺手說,“順便的,你今天幫我把你莫名其妙弄的那個什麼結印解掉。”
他警覺地向前一步,盯著她的眼睛問:“為什麼?你要拋棄我?”
“我從來就沒有想要擁有你啊。”
“可是你都沒有取下來過,我能感受到。”
“強行取下會讓你承受剜心之痛,我怎麼忍心?”
“那就代表你心裡有我。”萊西亞斬釘截鐵地說。
他怎麼能這樣想?他怎麼能一點疑問詞都沒有?
艾莉奧絲思量著下一句反駁的話,萊西亞卻更先抱住了她。
他一隻手摟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箍著她的腰身,他低頭將下巴抵在她顱頂。
湖水的鹹腥與皂角的清香包裹著她。
他的力道不容抗拒,她感覺整個人快要鑲進他的身體裡。
儘管渾身都是溼的,可胸膛散發的熱度就要燙壞她緊貼的臉頰。
他軟著嗓子,低沉又沙啞,似是乞求:“既然已經擁有了,就不要拋棄我,好不好?”
這是在做什麼?他怎麼絲毫也不懂得怕羞啊。
她試著掙脫,但不過是徒勞,她又捶打他緊實的胸脯,可他大概只覺得撓癢癢。
“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