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地揮動魔杖將冰桶上升到了門的高度,穩穩當當地停放在門與門框折成的小三角上。
隨後,他轉頭惡狠狠地威脅在座的同學:“我告訴你們,你們誰敢說出去,我就——”
門外笨重的柺杖和腳步聲響起,德拉科風一般地跨步坐到了椅子上。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左顧右盼抓撓頭髮,等待木門開啟那一刻見證被淋成落湯雞的穆迪。
可是穆迪沒有。在進門前,他先用柺杖捅了一下虛掩的門,德拉科精心準備的惡作劇就這樣落空。
“是誰?”穆迪啪嗒一聲踩過地面上那灘新鮮的冰水,狠厲地發問。
迫於德拉科的威壓,全場寂靜無聲,在穆迪逡巡的目光下,有人弱弱地回應:“也許,是有人不小心放上去的。”
“不小心?”穆迪凸起的假眼睛憤怒地旋轉成一個白眼球,“好,如果沒有人承認,那麼我也會不小心用攝神取念窺探你們的意識。”
艾莉奧絲心虛地嚥了咽口水,但這個微不可察的動作卻被身側的西奧多敏銳捕獲。
“穆迪教授,你不能這樣做。”在一片死寂中,西奧多的聲音顯得十分嘹亮,“《未成年巫師保護法》中第178條法規明確規定巫師不得以任意理由對未成年巫師進行攝神取念術。我記得這條法規是在1953年提出的,因為當時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魔咒傷害科主任斯托克先生透過研究數十年來相關資料證明這無異於精神摧殘的舉動會對未成年巫師不健全的心智造成不可逆的刺激與損傷。”
他語氣從容遣詞連貫表述清晰,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像鼓點敲動在座人的心房。如此冗長的句式也並非是默背枯燥書籍中的陳詞濫調,他的聲音抑揚頓挫,就算說他是wwN(巫師無線聯播)的普法節目主持也未嘗不可。
在穆迪微微發愣的時候,西奧多微笑著說:“穆迪教授,我的父親曾經與你在魔法部法律行政司共事過一段時間,你應該不會不清楚這條規定。”
“很好。”穆迪冷笑了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西奧多·諾特。”他淡定地、響亮地回答。
“啊……我知道,坎坦克盧斯的孩子。”
接下來穆迪沒有再計較這件事,也沒有追問幕後主使是誰,但可憐的西奧多卻是給穆迪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整堂課中是除了德拉科和艾莉奧絲以外被針對得最慘的學生。
“西奧,真對不起,是我們連累了你。”下課後,艾莉奧絲歉疚地說。
德拉科小跑到西奧多的桌前,“我一直以為你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真沒想到你會站出來和穆迪硬剛,說真的,我認你這個好哥們,當然了,作為回報,我非常誠懇地邀請你加入我們對抗穆迪小分隊。”
他用拳頭輕捶左胸,又將拳頭伸到西奧多跟前。
西奧多很給面子地碰向德拉科的手,絲毫不像與艾莉奧絲碰拳時那麼生澀。
他淺笑問:“這是什麼隊伍?”
艾莉奧絲抗議說:“我根本不知道德拉科取了一個這麼老土的名字!”
“不管怎麼樣,反正咱們小分隊是正式成立了。”德拉科昂著下巴驕傲地說。
“別再帶艾莉做種事情了。”普洛弗故意把書合得很大聲。
“哦!德拉科你怎麼能忽視普洛弗呢?他一定很想加入!”艾莉奧絲嗔怪道。
“我不想——”
德拉科毫不在意普洛弗的意願,他打斷道:“非常不錯,那這樣我們就有四個人了!我會回去好好想想我們團隊的名字的,哈哈哈……”
他囅然一笑,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