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雷斯笑意不減,慢悠悠地說:“我從來沒有說過你的臉上沾了果醬。”
好吧,儘管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沒有說過這句話。
誰能想到幾日的功夫,他的無賴指數竟然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艾莉奧絲默默將剩餘的麵包片塞進嘴裡和捉弄使然的羞惱咽入腹中,她把這稱之為寬容。
“我吃完了,現在要去圖書館,你請自便吧。”她拿好書本站了起來,頭髮一甩,有種斷定他不會跟隨前往的決絕。
“正好,我也是這樣打算。”佈雷斯從口袋裡摸出一卷羊皮紙,像搖鈴一樣晃了晃。
好傢伙,原來是有備而來。
佈雷斯跟著她走出禮堂,踏上大理石臺階,他們在第三層樓梯拐角處撞見了邁著輕快步伐哼著小調一路向下的德拉科,聽起來心情還不錯。
但艾莉奧絲與他四目相接後,她標準的問候還沒脫口,德拉科就走到他們兩人中間,瞪了佈雷斯一眼,又狠狠盯著艾莉奧絲,質問般的口吻:“我說,你最近和佈雷斯走得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又是這樣虛張聲勢,就算蛇信吐得再烈也不過是隻燦爛的黃金蟒,做不出太兇狠的表情。
佈雷斯對他的莽撞笑而不語,艾莉奧絲卻依照不服輸的精神舉起兩根手指將他的肩膀往後推了推,“別瞎說,德拉科,倒是你,今天星期六,怎麼起這麼早?”
德拉科揚起眉毛,反問:“怎麼?難道今天就只允許你去圖書館?”
艾莉奧絲不甘示弱地說:“你以為我傻嗎?我這才是要去圖書館的正確方向。”
“好吧,實話跟你說,我剛才去烏姆裡奇教授那裡重申了魁地奇球隊的許可——”
“等等,你稱呼她什麼?教授?梅林才知道除了我們的院長斯內普以外,連校長鄧布利多都得不到你口中的這份‘尊榮’。”
“嘿,我正要講到這裡呢,我爸爸經常出入魔法部,所以她和我爸爸很熟,當然啦,魁地奇球隊這件事情也別提辦得有多順利了,我還能夠想象到格蘭芬多他們那群以疤頭為首的得罪烏姆裡奇教授的蠢獅子會被嗆得怎樣的可憐。”
艾莉奧絲瞧他正在炫耀的興頭上,平靜地附和道:“哦,那看來你也很受她的青睞嘛。”
德拉科水銀色的眼睛促狹地眯成一條縫,耐人尋味地瞄了佈雷斯一眼:“是啊,誰讓我們馬爾福家財勢皆有呢?”
佈雷斯只是靜靜地抱著雙臂,似乎連掀掀嘴皮子都懶得。
艾莉奧絲搗蒜似的點頭表示認同,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德拉科對著幹太不明智了:“不跟你多說啦,我得先去圖書館了,再晚點向陽的位置就全被拉文克勞的同學給佔光了。”
德拉科眼神又不經意地瞥過佈雷斯,艾莉奧絲一度懷疑他們之間有種什麼特殊的磁力聯結,他問:“佈雷斯也要跟你一起去?”
艾莉奧爽快地說:“啊,對,你也要嗎?”
“我是想去的,但今天要魁地奇訓練……”德拉科眼底晃過一絲糾結的情緒,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對她說,“不過,如果你誠摯地邀請我的話,我大機率會推掉這場訓練。”
“得了吧,比起圖書館,你更適合球場,我是斷然不敢阻撓你為學院爭光的一切可能。”
她拍了拍他的肩頭,好比一位對兒孫給予重託的老人,她承認她是想佔點輩分上的便宜。
“好吧,只是,你要記得普洛弗說的話啊。”德拉科臨走之前對她隱晦地叮嚀。
她當然記得,離佈雷斯遠一點,難就難在她甩不掉啊。
艾莉奧絲兩隻手都做出“oK”的手勢舉到臉側,討好地微笑,點頭。
不用多想,他一定是普洛弗派來的!
——小彩蛋——
圖書館裡,佈雷斯沒有翻閱任何書籍,只顧著操使羽毛筆在他唯一帶來的羊皮紙上書寫,時不時扭頭越過她的側臉將目光放向被皚皚白雪覆蓋的窗外的密林。這太奇怪了,假使是聰慧如西奧多也必定會在寫論文時對照書本上的內容檢查紕漏,而佈雷斯居然什麼也不用。
“你在寫什麼?”
艾莉奧絲湊過腦袋看他羊皮紙上的筆墨,被他一掌遮住,空隙只露出兩個字母——“hm”。
“什麼‘hm’?你寫的是哪一門課的作業啊,為什麼我對這個詞語沒有印象?”
“是honey moon。”佈雷斯不緊不慢地說。
不愧是佈雷斯,悶聲不響地談戀愛就算了,居然發展這麼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