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艾莉奧絲一大早就被潘西拉了起來,她睜眼時,潘西已經換上了一身天藍色印花紗裙。
“塗口紅?”艾莉奧絲急忙擺手拒絕道,“不要,不要!”
“那……我給你夾睫毛?你睫毛這麼長,不夾可惜了。”潘西急不可耐地拿起睫毛夾掀開床幔竄到了艾莉奧絲的床上。
“饒了我吧,姐姐。”
艾莉奧絲哭喪著抱拳喊道,但潘西還是不依不饒地伸出了魔爪。
沒辦法,她只好敏捷地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害得潘西撲了個空。
潘西跪在床上,叉著腰問:“你難道就不想在畫像上留個好看的模樣嗎?”
“我不是很在乎這個機會,因為我媽媽很會畫畫的,她每年都會給我們畫一幅。”艾莉奧絲半顆腦袋都被捂在被子裡,傳出來的聲音低啞迷濛,“但你今天很漂亮,如果能被選中是佈雷斯的幸運。”
她害羞地爬下了床,然後拍了拍自己被壓得起了褶子的長裙。
“其實……我是為了讓德拉科看見,哪怕遠遠看見一眼也好。”她笑著說,“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也能夠體會到我的心情,想要把最美好的一面展現給喜歡的人看。”
想為他蓄起長髮,想為他穿上禮裙,想為他展現最好的一面……
艾莉奧絲並不清楚那是什麼樣的心情,也不清楚自己會為了誰那樣做。
但她的確為一個人改變過。
那是與喜歡截然相反的感情。
她為了他剪掉長髮,褪去長裙,展現支離破碎的身軀……
不過她很堅強,很勇敢,一切都過去了,所以沒關係,現在的生活也很美好。
艾莉奧絲朝自己鼓勵地笑了笑,細心的潘西卻捕捉到了那抹難察覺的笑容,她打趣地問:“你想到誰了?難不成……你也有喜歡的人了?”
“我想到我自己了!”艾莉奧絲嬉鬧著朝她扔了一個枕頭,“我喜歡我自己不行嗎?”
“好好好。”潘西舉起雙手錶示頭投降,“走吧,現在時間差不多了。”
當潘西和艾莉奧絲去到黑湖的時候,一棵年老的山毛櫸樹下已經圍了十幾個斯萊特林的小女孩,她們踮著腳尖望向掛在枝幹上的樹葉風鈴,風一吹它便沙沙作響。
“什麼意思?”艾莉奧絲不解地問。
“聽風的意思。風選中了誰,就是誰。”一位女生回答了她的疑惑。
“真是風雅,文藝少年是不是都這樣?”
……
是挺風雅的,但大早上的把人叫來吹冷風真的好嗎?而且作為操辦者的他竟然不現身!
這時,湖邊又吹來了一陣風,懸垂在風鈴上的樹葉被吹散了,它們洋洋灑灑地隨風飄揚,女孩們迫切地伸手去抓,明明觸手可及的距離卻怎麼也碰不到。擺動的樹葉從她們指縫間擦過,又越過一張張期盼的面容,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啪嗒”一聲拍到了艾莉奧絲的臉上。
不得不說,這“風雅”的一耳光著實有點疼。
女孩們看見了最終人選後,羨慕又失落地看著艾莉奧絲手中的那片樹葉。
【由衷地感謝你給了這場風選擇的機會】
樹葉上的深色脈絡構成了清晰可辨的英文字母,很快它又消失變成了另一行字。
【我會在溫室後的鬱金香花叢等候你的赴約】
“鬱金香花叢?”潘西湊了個腦袋過來,驚奇地感嘆,“我以為就是隨便找一處空教室畫畫呢,沒想到還有外景?”
“哇,樹葉上寫了什麼嗎?”
“我可以看看嗎,艾莉奧絲?”
……
艾莉奧絲呆若木雞地拿著樹葉,完全忽視了其餘女孩們的詢問。
“喂,艾莉,你傻啦?”潘西戳了戳她的臉,催促道,“還不快去?別讓人家等太久了。”
“哦……好。”艾莉奧絲回過了神,木訥地點點頭應道,“我現在就去。”
她攥著樹葉向遠方跑去,粲然的金光投射於她腳下溼軟的草地,棕褐色皮鞋彷彿踩踏過境的雲端一般輕盈,她像映碧連天的野草,帶著一團猛烈的熾火熊熊燎原。
這樣英姿颯爽的她,不會叫女孩們誤以為是情敵。
今天是週六,用來上草藥課的溫室不會對外開放,艾莉奧絲走到這的時候四周一片寂靜。
佈雷斯坐在一張矮凳上,風揚起他濃墨般的頭髮,幾縷髮絲垂在他眉間。
成片的鬱金香將他環繞,可不論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