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見嗎?”玉蘭衡伸手,寬大修長的掌心上掌紋分外性感。
孔銜枝垂眸,盯著他掌心好半響,點頭道:“看得見。”
玉蘭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見了什麼?”
孔銜枝言語認真,感慨道:“看見你手真好看,我可以摸摸嗎?”
額間青筋隱隱跳動,玉蘭衡只覺得心跳多快了幾分,是被氣的。
他就知道,這孔雀不正經!
“想摸就摸。”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玉蘭衡冷笑,“不必客氣。”
說罷,他甚至將手往孔銜枝面前又遞了遞,可謂是十分主動。
“真的假的。”孔銜枝驚訝抬頭,“你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眼看著那隻手就要收回去,孔銜枝速度飛快,一把扯住了那隻大手。下一秒,漂亮的雀雀被燙的嗷嗷叫。
抱著手一瞧,掌心泛紅,隱隱有火焰痕跡附著在其上。
可憐巴巴地抱著手吹,孔銜枝撇嘴道:“就知道你沒這麼大方,你這人長得美,心思忒壞!”
“呵。”玉蘭衡淡定收回手,瞥了一眼泫然欲泣的雀鳥,冷冷道:“若我當真心壞,這狐火就該直接將你的手燒成灰燼。”
狐火?
孔銜枝這才想起來,身為狐族,皆有本命狐火。依著玉蘭衡的修為和血脈,別說將一隻手燒成灰了,將他燒成烤小鳥都沒問題。
這樣一想,雀雀頓時眉眼彎彎。
“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不捨得讓我受傷。”
雖然嚴格意義上,這才是第二次見面,但玉蘭衡竟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孔銜枝的花言巧語,懶得跟他廢話,只是淡淡道:“狐火有熱度,卻沒有光。”
“是啊。”提到這事,孔銜枝也正經了些,無意識摸著懷裡白兔的毛,意有所指道:“什麼東西,可以吞噬掉光,卻還能保留熱度呢?”
狐火是存在的,只是他們看不見光而已。
等等!
孔銜枝驟然抬頭,翠眸死死盯著玉蘭衡,神采飛揚,“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不是光消失了,而是我們看不見了。”
他眸中的神采過於絢爛,玉蘭衡下意識避開眼,眉頭微蹙道:“我可以看見你和...”
“別動。”孔銜枝打斷了他的話,一步步朝他逼近。
“你看著我。”
玉蘭衡很不習慣二人之間過近的距離,但察覺到他的認真,還是強忍著不適與其對視。
銀灰色的雙眸與翠色瞳孔相對,分別倒映出二人的身影。
孔銜枝要比玉蘭衡矮半個頭,所以他需要抬起腦袋來。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面前之人暗淡了一些。不是說玉蘭衡的容顏暗淡,而像是有人在他眼前披了一層黑紗,將整體色彩給調暗。
“我看不見了!”
懷中安明驚呼,四爪亂蹬,“叔!孔銜枝!你們還在嗎?!”
就在此刻,玉蘭衡從孔銜枝翠色的瞳孔中發現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腦後一閃而過。
驟然出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耳尖附近死死捏住一塊灰色的“抹布”。
孔銜枝看不見那灰色抹布,但他能察覺到玉蘭衡抓住了什麼,便也跟著朝自己頭上摩挲,只是好半天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這裡。”
玉蘭衡見他亂摸,索性抬手,擦過孔銜枝的耳根,拽下來又一塊灰色抹布。
微涼的指尖從耳根上點過,一抹紅暈迅速攀上耳根。孔銜枝不自在地揉了揉耳朵,順勢遮住通紅的耳根。
“這是什麼東西。”
他的眼前已經恢復了亮光,數團銀白狐火繞著二人懸浮,如夢如幻。
像大美狐的尾巴一樣漂亮,孔銜枝不由得想。
“不知道。”玉蘭衡只用兩根手指捏著那兩塊抹布,眼中帶有滿是嫌棄,還沒來得及丟開,只聽那兩塊抹布尖嘯一聲,竟直接消散。
“咦,叔,我能看見了!”安明的聲音又驚又喜,它腦袋上也有一塊抹布,在孔銜枝二人的消散後也跟著消失。恢復視力的安明用後腿蹬了蹬孔銜枝,抱怨道:“你還能不能行,保護不了我就把我還給我叔。”
說著,安明就要朝著玉蘭衡撲過去。
他一開口,玉蘭衡心底升起一些尷尬。直到安明出聲時,他才發覺自己方才只顧著幫孔銜枝掙脫,竟忘了這個便宜侄子。思及此,略有一絲心虛的狐仙故作冷漠的掃了一眼安明,“別過來,髒。”
安明嗚咽,整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