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可這狸奴有一點不乖,總是到處亂跑,找不著它。你猜,我後來用了什麼法子?”
玉蘭衡閉眼,隨著騶吾的走動緩緩漂浮,一副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孔銜枝並不在意他的冷淡,自顧自道:“我給它帶了個頸圈,上面掛著金鈴鐺,用紅繩牽著它。我看玉兄身上未免太素了些,我那兒有些精巧佩飾,贈與玉兄可好。”
玉蘭衡一雙冷眸盯住孔銜枝,忽的嘴角勾起,怒極反笑:“敢將我比作狸奴,好大膽的小妖!”
對於有著千年道行的玉蘭衡來說,不足三百歲的孔銜枝確實是個小妖。
“狸奴於我,是心中所好。然玉兄於我,更勝狸奴。”孔銜枝半點不怕他周身的怒氣與冷意,熱情地衝人家眨眼,調情的話張口就來。
“錯。”
玉蘭衡身形一動,二人之間的距離被瞬間拉進。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孔銜枝的下巴,輕易便留下一道紅痕。
“我與狸奴不同,它不能殺你,我能。”
清雪般的氣息撲撒在孔銜枝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酒香。他彎了彎眉眼,翠色眼眸中閃過一絲打趣。
“好輕甜的酒香。”素白的指尖順著紅繩攀援而上,輕輕打在突出的手骨處,帶著肌膚的熱度,“那酒明明喝著不怎麼樣,味道卻還不錯。”
孔銜枝渾然不在意禁錮著自己下巴的手,反而湊上前猛嗅了一口,幾乎貼到了人家的臉上去。
“不,不是酒香。”翠色的眼眸晶晶亮,整隻雀都在閃閃發光一般,“是你,你好香啊。紅娘那劣質的酒可配不上你。我那兒有好酒,我請你吃酒。”
玉蘭衡從未見過這樣的人,隨著他的靠近,像是被震到一般,下意識後退,完全忘了二人之間還繫著那根詭異的紅繩。下一秒,紅繩的拉扯力讓二人反而貼在一起。不過只一瞬,便被震驚的狐仙大人靠著驚人的自制力強行拉開,隔了快兩掌的距離。
冷硬淺香的懷抱一觸即分,孔銜枝揉了揉泛紅的下巴,故作委屈道:“玉兄好狠的心,費心費力的為我補充妖力,現在當真要殺了我不成。”
“閉嘴。”玉蘭衡深吸一口氣,指尖摩挲幾下,試圖抹掉那肌膚的細膩觸感。他現在就是分外後悔,後悔自己當時不知道中了什麼邪,這般巧舌如簧的雀鳥,他方才就不該為其浪費妖力。
孔銜枝抬起手,玉蘭衡的手也跟著抬起一些,他搖了搖手上的紅繩,看向玉蘭衡的雙眼亮晶晶的,雙眸不含情,卻又處處皆是情。
“你捨不得殺我。”
語氣篤定,孔銜枝眉眼彎彎,“哥哥嘴硬心軟的緊呢。”
花言巧語。
玉蘭衡冷哼一聲,心中又罵了一句不正經。
美人含怒,粉面桃紅,姿容更勝。
此等美景,讓孔銜枝心情大好,衣襬處墜著的翠石更加光彩奪目。
對於他們妖來說,身上的一衣一飾大多與本體息息相關。也就是說,如果孔銜枝現在化作原型,只怕尾羽已盡數鋪開,炫耀起羽毛來了。
孔雀開屏,那是求偶。
玉蘭衡退開一些,將二人之間的距離在紅繩的限制內拉到極致。
冷眸掃過紅繩,玉蘭衡蹙眉道:“這鬼東西,你父親真的可以解開?”
“或許吧。”孔銜枝整個人伏趴在騶吾身上,又將玉蘭衡扯得輕晃,對上狐仙要殺鳥一樣的目光,孔銜枝臉皮厚的嚇人,“其實解不開也無所謂,我倒是覺得這紅繩不錯,方便你我親近。”
“誰要同你這樣的妖親近。”玉蘭衡冷笑一聲,“廢話這般多,等解了這紅繩,我就毒啞你。”
這雀鳥一天到晚嘰嘰喳喳,還是做個啞巴比較好。
孔銜枝小小驚呼一聲,做作萬分,“原來玉郎的佔有慾如此之強,竟然不願意讓我同其他人說話。”
這天下怎麼會有臉皮這樣厚的妖。
玉蘭衡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他怎麼能將自己的話曲解成那個樣子,還叫出瞭如此噁心的稱呼。
見此,孔銜枝大笑兩聲。他向來喜歡逗弄老實或者冷淡的人,見到玉蘭衡這副破功的模樣,只覺有趣。
餘光一掃,天禧城的城門已隱隱浮現。
“好哥哥,咱們加快些,可好?”
雖是詢問,但從孔銜枝臉上的表情來看,讓玉蘭衡驟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
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孔雀一聲令下,騶吾的速度便提高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