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國,有珍獸,大若虎,五采畢具,尾長於身,名曰騶吾,乘之日行千里。”
翠色羽扇搖晃著露出半張風流恣意的俊臉,孔銜枝雙腿盤起,端坐在一條斑斕“猛虎”身上,隨著它的走動一搖一擺,整個人都晃晃悠悠的,看起來就很不正經。在那猛虎脖子處,一段白綢掛在上面,一端還繫著一隻昏死過去的白兔。
“這就是你榨乾了我和玉蘭衡送來的全部妖力才喚醒的小傢伙?”孔銜枝將一隻手插進騶吾身上的黑白皮毛裡,這皮毛與它猛獸般的外形相反,不光不冷硬,反而柔軟異常,比安明的毛要軟上許多。
貪婪的雀鳥眯了眯眼,心說也不知道那大美狐的尾巴手感如何,什麼時候能好好抱在懷裡摸上一模才好。
“騶吾可不是小傢伙!”罪妖錄“躺”在騶吾頭頂,替騶吾叫屈,“它可是當年太平道人的坐騎,多虧了它,道人才能免於將時間浪費在奔波之上。我們騶吾可能幹了!”
在罪妖錄因為和孔銜枝結契,抽取他的妖力從沉睡中甦醒後,本以為書內乾坤所有的妖獸都跑了,結果細細探查後,才驚喜的發現騶吾竟然還乖乖居住在一頁書頁中。
騶吾其實並不是罪妖,當年騶吾一族遭遇變故,只留下它一隻被太平道人所救,便自願做他代步的坐騎。在太平道人死前本欲將騶吾放生,但它不願,執意留在書內乾坤,太平道人死後,它便跟著罪妖錄一同沉睡。
說句不好聽的,罪妖錄早就以為它死了,畢竟沒有能量補充的書中乾坤並不能支援生物存活。騶吾能活下來,全靠自己命大。
其實孔銜枝殘留的妖力不足以喚醒騶吾,可剛巧,玉蘭衡輸了許多妖力過來,這才讓罪妖錄有了可操作的機會。
它說著,騶吾也沒閒著,揚起腦袋,偏頭用那毛耳朵蹭孔銜枝,同時口中發出如貓叫般的聲響,明明是那麼大一隻獸,看著卻頗嬌。
“是是是,我們騶吾最乖、最能幹了!”孔銜枝笑眯眯地伸手摸騶吾腦袋,以作安撫。
得到摸摸的騶吾頓時將頭揚得更高了。身為罪妖錄的現任主人,孔銜枝身上有一種讓騶吾無法拒絕的吸引力和親和力。
隨著它的動作,孔銜枝搭在它腦袋上的手都被帶著揚起了一點,那纖細的手腕上細細纏著一根紅繩。紅繩古樸簡單,其上卻盪漾著一絲玄妙的氣息,那紅繩並不只是簡單的系在孔銜枝的手腕上,而是在手腕內側打了個漂亮的結後,從衣襬蔓延出去,微微顫動。
“安分點。”
玉蘭衡的聲音中壓抑著怒火,聽起來又冷又煩躁。
紅繩被用力一扯,孔銜枝順著自己手腕上的紅繩望出去,一路看向玉蘭衡腕間那抹突兀的紅色,眉眼彎彎,帶上了一絲笑意。
“你這樣懸浮著,累嗎?”
二人之間的紅繩本就不長,半臂的距離站著都分不了多遠。眼下孔銜枝又將手擺在騶吾的頭頂,更是縮短了不少距離。因此,能留給他們的空間便更少。
玉蘭衡本一直懸空漂浮在孔銜枝的身側,即便空間不足,還是時刻和他保持一掌的距離,整個人緊繃的厲害。但因為孔銜枝摸騶吾毛的動作,一股拉力從他那邊傳來,將玉蘭衡扯得一歪。
這種無法控制自身的感覺很不好,如果眼神能殺人,只怕我們漂亮的雀雀已經被凌遲八百回了。
孔銜枝有些無奈,明明看著那麼清冷的高嶺之花,那眼神熾熱的,像是要將自己手腕上那紅繩燒掉一般。
當然,這熾熱可不是什麼愛侶間的慾望,是想要殺鳥的憤怒。
啊,剛才在樹下是不是把人逗得有些狠了...
雖然這樣想,但反思這種事情對於雀雀來說,是不存在的!
“其實,騶吾並不小。”孔銜枝意有所指道:“玉兄不若與我同乘?”
玉蘭衡的目光隨著他的話落在騶吾上,騶吾身上的毛色是白的,其上有許多黑色花紋。平心而論,這是一隻頂漂亮的獸。
但,對於玉蘭衡來說,就是它長的像天仙也不成。
“髒。”
玉蘭衡一個眼刀飛過去,孔銜枝只覺得身下騶吾整隻獸都僵硬了一瞬。可憐巴巴地嗚咽起來。
“胡說,我們好寶寶可聽不得這種話。”孔銜枝好笑的舉起手,紅繩從他手上垂落,連線著他二人,“可是這樣的姿勢,總讓我覺得...”
他並沒有將話說完,而是話鋒一轉,笑眯眯調侃道:“我幼時養過一隻狸奴,長的很是嬌小可人。叫一聲,軟軟的嗓子聽的人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