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裡的父親、丈夫、兒子……他們……有什麼錯?”
“他們錯就錯在當了燕軍,錯就錯在不向侯爺乞降!”
“上官竹,你不得好死!”
言罷,
趙忠就要運轉雲力,欲將近在咫尺的上官竹當場擊殺。
可當他剛要動用雲力時,小腹處傳來一股鑽心般的疼痛,一時間雲力紊亂,本就重傷在身的他不由嘔出一口血來。
“想殺我?”
上官竹咧嘴一笑,抓住趙忠凌亂的頭髮,獰笑道:
“知道你是雲關境強者,所以我不僅讓人在你的丹田處刺入了金針,還在你喝的水裡放了潰雲散,別說你是雲關境了,就是雲府境,照樣運轉不了雲力。”
被疼痛折磨的趙忠佝僂著身子,眼裡滿是血絲,怒視著眼前的上官竹,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反正你就要死了,不妨再告訴你一件事吧,七皇子和芸公主還沒死,應該還躲在上京城內的某個地方。”
“殿下……”
儘管趙忠的嘴裡依舊淌著血,但其渾濁的眼眸似乎多了那麼一絲光亮。
“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抓住他們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哦,對了,
聽說你是七皇子的師父。
你說,
當師父的,看到自己的徒兒死在自己面前,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不行,
我覺得,應該讓七皇子看到你這個當師父的死在他面前,會更好看呢。
你覺得呢?”
“趙忠……我要殺了你……”
“呵呵呵……”
上官竹笑得很開心,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接著彎下腰,湊到趙忠跟前,
低聲道:
“趙忠,你以為你現在還是雲關境強者麼?不,你現在只是一個廢人,我要殺你,就像捏死一隻螻蟻。”
亦就在這時,
一名黑衣半甲的護衛走過來,稟報道:
“大人,下面軍士來報,北川商號要出城。”
“大雪山的商號……”上官竹沉吟道:“讓他們過來吧。”
“那這些人……”
上官竹寒聲道:“當然是殺了,難道還請他們吃飯麼!”
言罷,上官竹背過身去,閉上眼睛,一臉期待的等候著。
隨後,
城牆上的甲士對著甕城內跪俯在地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幼,開始無情的射殺。
一時間,箭矢的破空聲,百姓的哭喊聲、哀嚎聲、怒罵聲迴盪在整個甕城內。
上官竹的臉上露出陶醉之色,
對他來說,這些聲音就如同美妙的樂曲一般,令他心情愉悅。
城門內,
值守的甲兵聽到甕城內的聲音,並沒有感覺到意外,似乎這樣的情景,每時每刻都在發生一樣,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只有蕭牧塵和一眾大雪山弟子皺起了眉頭,對這樣的聲音感到不適 ,甚至有些噁心。
特別是對於大雪山弟子來說,雖說都是北陸人,但既然入了宗門,王朝更替之事,自然也就與他們無關了。
等候良久,
之前那名甲兵跑了回來,
開口道:
“大人說了,請諸位入甕城。”
方元謝過後便招呼眾人帶著板車往甕城內駛去。
然而,
當他們走進甕城時,屠殺已經結束,空氣中夾雜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聞之令人作嘔。
方元等大雪山的外門弟子,臉色很是難看,一些人更是捂住口鼻,極力抑制住胃裡的翻湧。
蕭牧塵看向前方一地的死屍,眉頭緊蹙,咬緊了後槽牙。
王朝更迭的背後,往往伴隨著生靈塗炭,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但是,
燕國已亡,齊侯已然入主上京城,可為何還要射殺大量的百姓呢?
蕭牧塵不理解,也想不通。
這些屍體裡明明還有老幼婦孺啊,上官竹對這些百姓竟如此殘忍。
“呼……”
蕭牧塵吐出一口濁氣,壓制住內心的翻湧,
此時此刻,
勢單力薄的他,無力扭轉什麼,帶著妹妹儘快逃離上京城才是頭等大事,只有活著,才有機會回來報仇。
車隊停下。
一身黑色錦衣的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