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大上幾倍的營帳外,裡頭燈火搖曳,與外頭的呼嘯格格不入。
&esp;&esp;穿過幾層厚厚的帳簾,暖熱之意撲面而來。
&esp;&esp;顧長寧換了身煙粟色的窄袖長袍,坐在遠處的主位上,默默盯著剛進門的他。
&esp;&esp;他解下外頭罩著的披風,按墨巖的指示坐到了顧長寧身側的位置上。
&esp;&esp;案桌上酒肉已備,瓜果盡全,這樣的天氣裡竟然還能有這麼些新鮮的瓜果,倒也讓楚晏吃了一驚。
&esp;&esp;“你自那別後,可還都好?”趁著宴席還未開始,楚晏索性開口問道。
&esp;&esp;顧長寧側過臉,不知是不是楚晏的錯覺,那雙眼眸裡閃過一抹嗤笑,“一切都好。”
&esp;&esp;回答得這樣簡短,也出乎了楚晏的意料。
&esp;&esp;他原以為,顧長寧再見到他會對這三年來的經歷侃侃而談,可如今這般冷漠疏離,讓他著實不解。
&esp;&esp;他瞄見顧長寧手上還戴著方才騎馬時就有的皮革手套,左手的小指仍然在,他有些欣喜,“你的手?”
&esp;&esp;顧長寧面不改色地抽開手套,原本應該是斷指的位置踹帶了一個木製的裝置,做成了手指的模樣,甚至能跟著手骨的發力做出動作,與真正的手指並無二異。
&esp;&esp;“原來如此,你受苦了。”他的欣喜沖淡了些,略帶遺憾地垂眸。
&esp;&esp;三年前在大牢裡,顧長寧受刑,不肯屈招,被活生生砍下了左手小指,他趕到時,只來得及救下痛到面色蒼白的顧長寧。
&esp;&esp;想到此處,楚晏突然明瞭為何顧長寧會是如此態度了,恐怕是在怪他那時來得太遲,才讓他成了這殘缺之身。
&esp;&esp;只是顧長寧不知道,那時他是有多拼命奔向大牢的。
&esp;&esp;看來需要找個時機好好道明內情才是,他這麼想著,往顧長寧的身側偏了偏,道:“長寧,今夜若是無事,可以與我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