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許是帳外的風聲太大，顧長寧並沒有回應，甚至沒再側目看他一眼。

&esp;&esp;罷了，日後還長。

&esp;&esp;楚晏端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墨巖上前替他倒了杯酒。

&esp;&esp;使團眾人也都已到齊，顧長寧舉杯敬酒宣佈宴會開始。

&esp;&esp;歌樂奏起，舞姬入內，一時間觥籌交錯，幾番推杯換盞下來，原本還有些忌憚的使團文官們也都酒酣耳熱，有了醉態。

&esp;&esp;面前的舞姬們長袖纖纖，楚晏本對歌舞並無興致，但那些雪白的水袖在空中飄蕩幾輪又落下，像極了外頭的雪景，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esp;&esp;一曲舞罷，顧長寧叫住了正要退場的舞姬，其中一個十分懂事地上前，攀附在顧長寧的身側俯身倒酒。

&esp;&esp;楚晏的眉頭一低，不悅地移開臉。

&esp;&esp;“楚晏。”

&esp;&esp;“嗯？”這還是重逢後顧長寧 恨意

&esp;&esp;三年前，太子生辰，宴請四方賓客，彼時的三皇子楚晏與梧國質子顧長寧也受邀前去。

&esp;&esp;本是和樂一片，可宴會中途，太子楚粼卻中毒身亡。

&esp;&esp;宴會在場人員被一一查驗，唯有從顧長寧身上發現了與太子飲食中一致的毒物。

&esp;&esp;皇帝大怒，把拒絕認罪的顧長寧下獄關押，嚴刑拷打。

&esp;&esp;楚晏在大殿外長跪不起，三日後才被傳召進殿，除了楚晏自己，沒人知道在殿內皇帝說了些什麼，只是當日夜裡，皇帝就下了兩道聖旨，一道將顧長寧無罪釋放，另一道則是立楚晏為太子。

&esp;&esp;楚晏握著第一道聖旨磕磕絆絆地奔向大牢，卻只見到空無一人的牢房，還有的傳言說，是梧國密探深夜劫獄，而楚晏正巧目睹，索性暗中協助顧長寧出逃。

&esp;&esp;自此，楚晏便居於東宮，三年未曾露面。

&esp;&esp;至少，這是趙仁知曉的全部。

&esp;&esp;若非這次跟著楚晏出使梧國，他也以為楚晏是個跟後來傳聞中一樣，整日混沌，紙醉金迷的荒唐太子。

&esp;&esp;如今看來，似乎更像個皇室的犧牲品。

&esp;&esp;在宴席上昏倒之後，趙仁再醒來就跟眾人一起被關在一處稍大些的營帳裡。就連紅蕊姑娘和慶平，也在被抓了進來。

&esp;&esp;可唯獨缺了楚晏。

&esp;&esp;有一瞬間他倒真心希望楚晏只是個荒淫無為的太子，這樣他此刻也不至於如坐針氈。

&esp;&esp;另一邊的營帳裡，楚晏在一片昏暗中醒來。

&esp;&esp;手腕和腳踝是熟悉的沉甸感，是鐵鏈相隔千里又回到了他身上。

&esp;&esp;他錯愕地盯著面前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不安的喘息聲迴盪在這其中。

&esp;&esp;“紅蕊？”

&esp;&esp;他聲音喚得極輕，唯恐聽不見回答。

&esp;&esp;顧長寧的出現和這場宴席，他寧願相信只是一場夢，無來由地荒唐夢。可身上莫名的醉意，和帳外呼嘯的北風卻又殘忍地揭露了事實。

&esp;&esp;四周沒有人回應他，紅蕊不在這裡。

&esp;&esp;他艱難地站起身，在黑暗中摸索，碰到榻上某個厚實的軟枕，錦緞上頭似乎還有幾分熱意。

&esp;&esp;剛想撐著這枕頭繼續往前走，突然就被一股力生生拽了過去，摔在地上。

&esp;&esp;“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纏上來呢？還是說，你本就是個如此隨意的人。”顧長寧的聲音在方才的位置驟然響起，甚至帶著怒意。

&esp;&esp;昏暗中閃過一抹火光，顧長寧從方才「軟枕」的位置站起來，拿著火摺子，不緊不慢地點燃了四角的蠟燭。

&esp;&esp;楚晏扶著有些刺痛的手肘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長寧？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esp;&esp;帳內終於亮堂起來，他也才看清面前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