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面對耶律敦巴日如此刁鑽的問題,阿蘇佔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緘默半晌,阿蘇佔才緩緩抬起頭看向耶律敦巴日道:“皇上,您不是才剛將寶勒爾賜給二皇子做側妃嗎?這——怎麼又突然間要將她又賜給三皇子——”
“怎麼?難道在你這個父親的心裡,福晉的位子竟比不上側妃?”聞聲,耶律敦巴日橫著眉頭道。
“不——不——”見耶律敦巴日的語氣陡然間變得嚴肅起來,阿蘇佔趕忙擺手否認,“這——側妃的位子當然是不可與福晉的位子相比的——只是——這——”
這難題來的太過突然,阿蘇佔的腦子裡一個又一個回答閃過,可他就是覺得無論哪個都不妥當——
耶律敦巴日覷著眼睛,若有似無的朝阿蘇佔的方向瞟了幾眼。
懶聲道:“愛卿有何顧慮,儘管直言便是!這裡又沒有外人。”
“朕不光是一個皇帝,朕也是一個父親,兒女婚嫁乃是一輩子的大事!萬萬草率不得,你儘管說,朕這麼問你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
皇帝的態度似乎沒有方才的那般嚴厲了,這讓阿蘇佔的心裡感到很是鬆了一口氣。
“皇上,寶勒爾若是能做三皇子的福晉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她早已屬意二皇子您也是知道的,臣想——寶勒爾恐怕寧願做二皇子的側妃都不願做三皇子的福晉阿!”
一番話說完,阿蘇佔的心裡忐忑不安,他掀了掀眼皮,悄悄觀察著耶律敦巴日的神色,奈何卻看不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耶律敦巴日卻沒有給阿蘇佔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直言道:“當真是如此嗎?”
皇帝的語氣乍一聽沒什麼不悅,可到了阿蘇佔的耳朵裡就不一樣了。
畢竟,他現在早已是風聲鶴唳。
因為卜臣佑揭露自己與闊闊真之事,皇帝還一直都沒有當面將此事與他挑明。
因此,他的心裡一直都對此感到很是恐慌。
皇帝今日一提出將闊闊真賜予三皇子扎那做福晉,他就不由得在想,皇帝究竟是不是已經對寶勒爾是他與闊闊真所生之事存疑了。
“微臣——在皇上您的跟前絕不敢有半句虛言!”阿蘇佔說罷,騰的起身走至御桌前撩袍跪伏跪在地。
眼看著為了引出寶勒爾身世之事皇帝已經與阿蘇佔繞了這麼一會子功夫,卜臣佑便沉不住氣了。
此時此刻的他,心裡邊只剩下一個念頭,那便是趕緊想法子讓阿蘇佔將與闊闊真之事全都吐出來。
到那時候,闊闊真必死無疑,阿蘇佔也難逃其咎,真可謂是一箭雙鵰!
而他留守在北狄的妹妹便可如願入宮到皇帝的身邊了。
想到這裡,卜臣佑便再也忍不住了。
他生怕自己的話遲了一步,皇上便要輕信了阿蘇佔的謊話連篇。
“大人果真是如此想法嗎?”卜臣佑兩手交叉放在身前,捏著一把蒼老的嗓子定定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阿蘇佔。
聞聲,阿蘇佔的心裡陡然間咯噔一聲。
這貨這是要往死裡逼自己啊!
這自己能讓嗎!當然是不能啊!
“卜臣佑!”阿蘇佔猛然轉頭朝卜臣佑看去,指著他揚聲大喝,“你不過是一個閹人!仗著在皇上跟前多伺候了幾年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還有沒有規矩!”
“我為臣幾十載,在皇上的跟前從未有過半句謊話!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妄加揣度我的心思!”
一番咆哮過後,殿內的氣氛瞬間沉寂了下來,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雖然阿蘇佔的神色和語氣都是如此的可怖,可卜臣佑的心裡邊卻沒有一點兒害怕的感覺。
即便被他罵自己是一個閹人,他的心裡也沒有半點的怒氣。
畢竟,當下的首要任務便是趕緊將阿蘇佔與闊闊真之事一點一點全都扯出來。
其餘的事,全都可以秋後算賬!不急於這一時。
“大人何必如此言辭激烈的為自己狡辯。”卜臣佑冷笑一聲,眯著眼睛看向阿蘇佔,“那麼,敢問大人,寶勒爾的母親究竟是誰!”
眼前的兩個人你一眼我一語,耶律敦巴日一會兒看看這個的神情,一會兒看看那個的神情,樂此不疲的端起茶盞小口小口的啜了起來。
看著卜臣佑的那個架勢,耶律敦巴日的心裡很是明白,接下來,根本不用他再說半句,寶勒爾的身世很快就要弄清楚了。
正好,朝廷的帳還未平,他知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