魎帶著羽客仙、獨孤寂、殷無常、陳近奇、洪旭一行迅速折回的時候,鍾無歡和裴少卿已然不見,只有幾具屍體。獨孤寂看到夏步臣時,走上前,用腳輕輕踢了兩下,找來一根繩子,緊緊將他的腳腕處繫住,馬飛快的跑著,夏步臣被飛快的拖著,到達延州城時,他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全身上下都是灰土與血跡,獨孤寂回頭淡淡地笑了下道:“早就想這樣做了。”
獨孤寂命人將他的屍體倒吊在縣衙門口,當街示眾,縣衙內一片混亂,高蕊見勢不妙,急忙衝回自己的房間,想要帶點細軟,可是發現並沒有什麼好帶,隨手抓了個西瓜荷包,夏步臣送她的荷包,她幾步從後門跑出縣衙,站在遠處呆呆地看著夏步臣的屍體,心中卻是五味雜陳,說不出什麼感覺,她想要笑,卻笑不出,想要哭,卻還未到傷心處。她總是說要他死,他果真死了,卻又像幻夢一般,捉摸不透。忽然一個人碰了碰她,她回頭一看是劉湘子,劉湘子鐵青的臉,眼中噙著淚,憤怒的雙手不停地抖著。凝視著夏步臣的屍體,他想要出手,可是他知道獨孤寂的武功,無異於送死。
忽然他們看到一個人走到夏步臣屍體旁,那人夠不到繩索,只好又搬了兩個凳子過來,爬到兩個疊加起來凳子才夠到,周圍的人想要阻攔,獨孤寂一揮手,阻止了他們。
在解開繩子的瞬間,她想要去拽住他的身體,可是她的雙手卻沒有那麼大的力量,凳子也不穩,一個踉蹌自己也重重地摔倒了下去。
獨孤寂上前道:“你是他什麼人?”
沈星道:“我是他的摯友,但可能要變成他的妻子,可惜他死了。”
“哦,原來如此。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死?”
“我聽說,寬厚的人是不會為難人的,何況他已經死了,人死燈滅,你們這樣羞辱他,卻沒有考慮到這些圍觀的人如何看待你們。”
獨孤寂身邊的一人對他道:“這個女人是附近賣水果的,之前是在妓院裡的。”
獨孤寂道:“這人剛掛上,你就來搗亂,來人,去把她的水果攤砸了,砸個稀巴爛!”
沈星無動於衷,吃力的將夏步臣背到自己的身上,走兩步,停一步,艱難地向前。
獨孤寂也不阻攔,一個轉身走掉了。
沈星揹著他邊走邊埋怨道:“你說你之前就去買過幾次水果,給了我幾兩銀子,現在我卻要去給你買個上好的棺木,一個好的棺木你知道要多少兩銀子嗎,十兩,我還要倒貼,你知道生意人最怕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虧本,你呀你。”說完她擦了擦眼中的淚,又用力的將他往自己的背上駝了下。
“讓我來背吧。”沈星一看那人,年紀不大。
那人道:“我是他的乾兒子,劉湘子。”說完他一下將夏步臣移到了自己的背上,他步伐很快,越走越快,沈星、高蕊要跑著才能追上。等到棺材店的時候,劉湘子氣定神閒,她們則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
棺材店的老闆一口價,二十兩銀子,理由是現在死人太多,棺材不夠,不還價!
沈星急著翻遍全身只有十一兩,劉湘四兩,高蕊三兩。少一文錢都不行。
高蕊又翻了翻自己,荷包的底層似乎有東西,她掏出一看,原來是張銀票,她快速開啟一看,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那是他全部的錢,高蕊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會把他視如生命的錢,全部放在她的這個小小荷包裡。
他們去兌了銀票,買了輛馬車,將夏步臣安葬後還餘下七百多兩,高蕊道:“這錢並非我一個人的,我們三人一齊分了吧,沒想到他這半生這麼愛財,餘下的錢會到我們手裡。”
“你們兩人分了吧,我不要。”劉湘子說完便要走。
高蕊連忙問:“你要去哪?”
劉湘子:“我不知道,天地孤影,任我飄搖,仇,我必報,只不過要找個好時機了。”
高蕊上前緊緊拉住他的衣袖道:“你不要再報仇了,你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她的眼身中充滿了急切、憂慮、擔心。
“他們能夠成為絕世高手,為什麼我不行?都是人?我為什麼就殺不了他們?憑什麼我們就要忍受他們的暴行,今天或許不行、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江湖險惡,九死一生,生死往復,再厲害的高手,也不會有個好下場!”高蕊大聲道。
“我說過我要好下場了嗎?!”
“你……”高蕊欲言又止,知道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了,慢慢鬆開了手。
沈星道:“銀子我也不會要,你留著吧。他根本就不欠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