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一樣,對失敗者總有些居高臨下的同情。
韓誠對著裴少卿道:“你還不走,喜歡她?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算什麼東西!不走我就要留下你的腦袋!”
裴少卿反道:“你若能留下我的腦袋,那也是你的本事!能留則留!”
韓誠狠狠道:“這是你說的,我本不想要你的命!這是你自找的!”
莫醒醒怕韓誠傷害他,對著裴少卿道:“你還是走吧,我們不要再見面的好。”
裴少卿悲傷的說道:“好,好,我走,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的好。”他每走一步,都覺得這一步太沉重。
韓誠看著他遠去的背影,不屑道:“這小子真聰明,被我嚇得跑掉了,幸虧他走得快,不然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是生不如死!這個雜碎!”說完他抓起桌上的冬棗,一個一個的吃了起來。
莫醒醒道:“他只是個單純的人,這樣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希望你永遠都不要去殺他!”
韓誠道:“這種無權無勢沒有武功的人,如同弱小的螞蟻每天不知要死多少!死了也不會有一點聲響,就像扔了塊石子到河裡,咚的一聲只會是他最後死亡時的慘叫!我若殺他也是翻手覆手的事。”
莫醒醒道:“人真的是在變,每天都在變,昨天的你已經不是今天的你了,你的江湖氣越來越重!”
韓誠道:“不錯,天地萬物都在變,人當然也在變!”
莫醒醒道:“只是人大都會變得越來越壞。”
韓誠不屑地冷冷道:“你喜歡他?”
莫醒醒道:“我是喜歡他,但我卻不能喜歡他!”
韓誠一聽,不覺醋意大發,他的女人即使做夢,都不可出現一個男人!他一下把桌子掀翻,棗子滾落了一地。
夏步臣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這一覺他睡得很長,他以為他不會再醒過來,醒來後的感覺好多了。他伸了伸懶腰,凝視著園中凋落的花,花有再開時,但花還是曾經的那朵花嗎?
他走向沈星的水果攤處,沈星遠遠地看到他很驚喜,她大聲喊道:“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夏步臣道:“我還想再吃你的水果呢?”沈星笑著點了點頭,她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點了點頭,雖是高興,但錢還是要收的。
“你就不能免費讓我吃一次?我也吃不了多少。”
“大哥,我的是小本買賣,人人都來吃一口,都能把我吃咯。”
“你們做生意的總是很精明。”
“做生意費腦子,誰願意費腦子?總不能做完生意還虧本,這豈不讓人笑話?”
“也是,天下間沒人想做虧本的買賣。”
“也不一定,也不可能什麼都用錢來衡量吧,如果這世上什麼都用錢來衡量,都被錢來主導,那豈不是太無味了。”
“是啊,那樣的話,人的心會和銀子一樣的冷,那樣活著真的就沒意思了。”
“所以?”
“所以我要你做一回虧本的買賣。”
“你要白吃我的?”
“我絕對相信你的心是熱乎乎的。”
沈星拿了個看似有些要發黑的香蕉給他道:“這次絕對是虧本的買賣,一根香蕉一兩銀子。”沈星說完把手放在了夏步臣的胸口上,點了點頭道:“你果然是個熱心腸的人。”
夏步臣無奈地掏出了一兩銀子,拿著香蕉吃了起來。他忽然想起曾和裴少卿一起賣菜,現在,他覺得此時比彼時更溫暖,更想要珍惜,友情固然可貴,但愛情也讓人溫暖,女人確有女人的魅力。
受了重傷的蕭翼騎著快馬迅速原路返回,他知道自己還不至於死,因為他的頭骨厚度天生比常人厚,厚兩倍,這兩倍的厚度足以能夠救他一命,這是他第一次受如此重的傷。天已暗淡,過了青殺口便是延州城。他已疲倦,飢餓,口渴,滿臉是血的他,掛著包袱,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一家客棧,他剛要進店,便被迎客的店家攔在門外,店家道:“我們客棧也是正經做生意的地方,你這樣進去豈不讓別的客人倒胃口?”
簫翼道:“那煩請你讓人端一盆水來,讓我洗乾淨了進去。”
店家上下打量他,故意刁難道:“一盆水,十兩銀子,你有嗎?”
蕭翼道:“我今日出門不曾攜帶半兩銀子,等過幾日我必十倍奉還。”
店家譏笑道:“店已滿,請另覓他處。”
這時忽然從店內傳出聲音道:“誰說店已滿,十兩銀子而已,我給,讓他進來!”
杜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