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到了龍溪宅邸，由於他沒有兵器，又瘦弱，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在門口徘徊了幾趟，始終拿不定主意。

就在他轉身要回去的時候，忽然有人叫住了他，他轉身一看是個中年人，中年人走過來道：“你一直站在這做什麼？”

裴少卿搖搖頭道：“不做什麼。”

“不做什麼你一直站在這，鬼鬼祟祟。”

“我鬼鬼祟祟也不關你的事。”

韓誠道：“你知道這是誰的地方，隨便亂站！”

裴少卿道：“我站的是街上，又沒有站在他的屋裡，憑什麼不能站，我想站多久就站多久。”

韓誠不爽道：“我要是不讓你站呢？”

裴少卿道：“我偏要站！”

韓誠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說話，“腿長在他的身上，他愛站就給他站唄。”說話的是龍溪，袁雨將他推了出來，龍溪打量了裴少卿道：“你等人？還是找人？”

裴少卿不願回答，轉身便走。

“不要走。”

裴少卿渾身忽然一顫，一動不動站在那裡，這聲音很熟悉，這是他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想到的聲音，但她不是啞巴嗎？他驚訝地回頭看了莫醒醒，臉已經紅的熾熱。韓誠一看就知道緣由，他得意地走到莫醒醒旁，兩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湊過去想要親她，莫醒醒一個偏頭閃了過去，厭煩地說道：“你幹什麼！”

韓誠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莫醒醒將他推到一邊，對著裴少卿道：“你跟我來。”又轉頭對著韓

誠狠狠說道：“你不要跟！”

裴少卿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們，他覺得她已不是她了，他從沒有看過莫醒醒生氣的樣子。

茶館，很簡陋的茶館。莫醒醒和裴少卿相對而坐，此時的裴少卿內心已感覺好了很多，裴少卿喜悅道：“你是什麼時候會說話的，真替你高興。”

莫醒醒道：“一個多月前。”兩人坐了許久，莫醒醒才緩緩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麼？”裴少卿吞吞吐吐道：“我們是……”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是不是？”莫醒醒笑著看著他。

裴少卿將頭深深低下，不看著他，小聲斷斷續續道：“是，是，我們是朋友。”

莫醒醒道：“你過得似乎不太好，更瘦弱了。”

裴少卿道：“我還好…還好，不知你…怎樣？”

“我希望你離開這，這個危險之地，這裡是江湖與朝廷的臨界之地，殺戮之地，朝生暮死之地，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待的地方，我哥已經死了。”

裴少卿悲傷的道：“他救過我的命，你們都救過我的命。”

莫醒醒道：“我和我哥出生起，就被作為太陽會的暗樁，像我們這樣的暗樁實在太多了。”

裴少卿知道暗樁，他在龍黨裡很長一段的時間，就專門負責拔掉暗樁，他秘密地拔掉了很多太陽會的暗樁，沒想到莫醒醒就是暗樁。

裴少卿道：“我是應該走，越遠越好。”

莫醒醒道：“我們天生就不是一類人，我生而為殺，我有時真羨慕你，能夠遠離江湖是非爭鬥。”

裴少卿忽說道：“你若不喜歡，是可以擺脫江湖的。”

莫醒醒苦苦一笑道：“沒可能的，太陽會的勢力無處不在，強大到可以對抗龍黨，殺我們，如草芥而已。”

裴少卿想要說，卻被莫醒醒打斷了。她淡淡道：“遇到你我很開心，可惜我們不是一路人，我也曾想過和你在一起，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裴少卿緩緩道：“遇到你，也是我最開心的事情，我想，我再也不會再遇到你這樣的女子了。”

莫醒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安慰道：“你看樹上的花，每朵花都很美，我可能只是你看到的第一朵而已，一花障目不見滿園。”

說到樹，裴少卿忽然想起自己臨行前摘了些冬棗揣在了懷裡。裴少卿急忙將冬棗取了出來，又大又甜的冬棗，他洗了不下五遍。莫醒醒看著這些冬棗，又看了看他，有說不出的感覺，她拿起一顆吃了起來，又脆又甜。

韓誠忽然走了進來，一臉不爽地看著他們，他知道裴少卿對她有意思，和所有的男人一樣，韓誠同樣把女人當做是自己的私有物品，任何人的垂涎，都會引起他的不爽，除非是自己把她給扔了。

韓誠腰間斜插著赤霄，被黑布緊裹住的赤霄，他隨時都可以拔出赤霄，他忽然對裴少卿生出點同情來，自己彷彿如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