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就變?你殺了我們龍黨就能容得下你?”
魑道:“沒有龍黨我也會殺了你們!”他的聲音忽然提高了許多,似有很多的委屈與痛苦,一下要爆發出來似的,但他又緊緊咬住嘴唇,一縷鮮血從他的唇上流出,他忽然又高聲大笑起來,搖了搖脖子道:“你們這些鬼,我早就受夠你們了,我寧願去做一個真正的鬼,也不願與你們在一起!”
魍冷笑道:“為什麼?”
“因為我受夠了你們對我指手畫腳,受夠了你們鄙視我的目光,受夠了你們對我尊嚴的踐踏!”
總做或總被當做最弱的人,他會瘋的。
魍沉沉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這個不善言辭的人,早就有想法了吧,卻不說出,不說出我們怎會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沒有我們,你早就死掉了!”
“為了活命,我就該忍受不公?”
魎道:“在所有群體動物中,總有最弱的,最弱的就應該卑賤與服從!”
“所以我寧願死,寧願毀滅我自己,寧願讓你們的刀插進我的心裡,也不願讓我的靈魂對你們卑躬屈膝!”
魅一隻手捋著自己垂下的頭髮,一邊笑著道:“哎,你不說,我們都還不覺得了。原來我們犯了那麼多的錯,你讓我們很汗顏,你這個王八蛋,蠢貨,現在看到你我就覺得自己有罪過似的,覺得自己不是好人,你知道嗎?你知道當你自己覺得自己是個混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嗎?你這個可惡的累贅,今天就讓你死得毫無尊嚴,你知道哪種死法是最沒有尊嚴的嗎?”
魑道:“當然知道。”
魑魅魍魎殺人無數,臨死之人的醜態百出,最讓魑最不屑的是跪地求饒,最後也難逃一死。魅當然也知道魑最看不起這種人,這種求生的方式。既然魑不會跪地求饒,那他就得想個法子讓他求饒,只有痛苦,難以承受痛苦的極限,才能讓人的精神崩塌!魅已經想到了一種法子,魑當然知道他的法子。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得手!可是,他自己無論如何都對付不了他們三個人,他轉過頭看了看裴少卿,裴少卿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你若連他們三個都無法對付,那你還沒有資格進入龍黨!”
魑苦笑道:“你分明是讓我去死,龍黨,龍黨。”黨字剛落,他的心臟已經被刺入了一刀,他自己的刀,他痛苦地倒了下去,他選擇自我了斷!很明智的選擇,他的口裡、鼻子裡的鮮血已經翻湧了出來,他想要說話,血已經將他的嘴堵了個結實,他想要呼吸卻也不能夠,他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在快速的萎縮,身體越來越無力,越來越輕……
“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魅的表情很悲傷,從鼻孔中深深地撥出長氣來,像是失去了摯友親朋般難過。
“你剛剛閉著眼睛在想什麼?”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為什麼會問這一句。
“我在想我不能殺人,絕不能殺人!”
魎笑著道:“真是奇怪,奇怪,你面對著要殺你的人,你說你不能殺人,這無疑給了我們許多的信心!殺你的信心!”他不自覺的上前幾步,他的信心確實增加了幾倍,似乎是隻能他們殺他,他卻不能還手一樣。
魅的聲音仍是柔聲細語,此時更嬌氣道:“你可真是個有趣的人,那你說說你,為什麼不能殺人。”
“因為我沒有權利剝奪你們生命的資格。”
他們聽到一齊笑了起來,他們很久沒有一齊笑了,笑得很是肆無忌憚。裴少卿忽又補充道:“但是我可以傷害你們,剝奪你們作為人的資格。”他們一齊將他慢慢的圍在了中間。但他們很顯然都嗅到了空氣中特別的氣場,空氣中讓人不安的因素,他們從沒有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氛圍,絕不是殺氣!裴少卿已經皺眉。他們知道此時再不出手,便會很被動,一把巨大的鬼頭刀已經疾斬到了裴少卿的面前,刀挾裹著的風將裴少卿散著的頭髮捲起,魅魎還未來得及出手,裴少卿已經到了魍的身後,魍還沒有轉身,背後就感覺到了劇痛,裴少卿道:“從你的兵器來看,你該是個多麼殘忍的人,我要讓你失去雙目,讓你再也看不到你刀前的人!”裴少卿的手指拂過他的後腦,魍的身體彷彿墜入了冰窟之中,眼睛是身體中最不懼寒冷的器官,此時他的雙眼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他的眼中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裴少卿和他相向而立,魍痛苦的喘息道:“伽羅佛指!是伽羅佛指啊!迦欏佛手中的一招,傳說中沒有痛苦的佛指!卻讓我寒冷至極!”
“其實那是你內心的恐懼。”
魅魎不敢在動,他們也沒必要在動,因為在他們